李光宗不必翻资料,张嘴就答:“6艘炮舰,比1858年他们攻占岘港时要少。那时候,他们派了14艘炮舰。”
赵传薪看了看左手手腕上的装置,说:“你给阿尔贝·萨罗下最后通牒。如果27号前还没有放人,后果自负。”
李光宗有些奇怪。
换平时,赵传薪根本不会下最后通牒打嘴炮,这次是怎么了?
星月陪伴赵传薪多年,冷不丁没了它,赵传薪很不习惯。
没有星月,四代游龙即便在海面行驶,他都不敢全力加速。
超音速前进,一头海豚忽然跃出海面,撞上去说不定就要车毁人亡。
李光宗道:“好,我这就告诉他们。”
挂了电话,赵传薪手腕震了震。
他赶忙取出营养液,给手腕上装置内的空瓶换了。
此时,赵颂真摆弄她的过家家用的茶具,不小心打翻,里面的水逃逸,浸湿赵传薪的画稿。
赵传薪一弹手指,水汽蒸发,可稿子还是卷了边。
赵颂真怯怯的看着他,赵传薪摸摸她小脑袋:“你胆子咋这么小,爹又不会骂你。”
对这个小闺女,赵传薪格外怜爱。
如果是赵灵均,压根不会害怕,说不定还得嘟囔几句气她爹。
北边草木依旧枯黄,南边已草长莺飞。
赵颂真玩够了,抬头说:“爹,你带我出去溜溜好不好?”
老赵立即收拾画稿,起身穿鞋:“走。”
赵颂真笑开了花,两个羊角辫甩的快飞起来,自己去穿小布鞋时摔了个屁墩儿,她先乐了起来。
时代虽然紧张,可再为国为民的人,也得给精神生活留条缝隙。
……
赵灵均入学了。
她瞒着威廉明娜,在胪滨府小学入学,并顺利通过考试完成三级跳。
努尔登堡的小灶学习,上不得赵灵均的餐桌,广袤无垠的草原和茫茫大漠才是她挥洒的舞台。
分明要上课,赵灵均走半道看见爆米花机挪不动腿:“老汉,咋卖?”
老汉不乐意:“俺才37,管谁叫老汉呢?”
赵灵均瞪大眼睛:“37岁长的这么急?是不是媳妇儿跟人家跑了愁出的满脸褶子?”
“你……”
此时姚冰骑马赶到:“师妹,你弄啥嘞,快跟我去上学,快迟到了。”
胪滨府学校读书的孩子多有骑马者,年纪最小才8岁,学海无涯马作舟。
父母看得开,什么事故不事故的,这年头,如果命不够硬,就是藏在家里也照样夭折。
胪滨府百姓生活殷实,要么有地,要么有草场,都没有还可以去打工、做买卖。
所以孩子格外健康。
加上草原人粗枝大叶,对待孩子和对待牛羊一样,以放养为主。
如此一来,难免有人贩子北上,打起了这里的主意。
赵灵均见崩爆米花要自带苞米和大米,暗道可惜,于是翻身上马,搂住姚冰的腰两人去上学。
走半路,赵灵均忽道:“师兄,停。”
姚冰驻马,赵灵均飘然落地。
她看见一个一年级的男孩子,正和一个满脸褶子有些猥琐的成年男人说话。
男人拿着酪干,递到孩子面前:“想吃么?”
孩子摇头:“谁稀罕啊,我天天吃,吃够了。”
男人一愣,暗骂自己愚蠢,草原上怎么会缺奶制品呢?
他从怀里掏了掏,掏出来个花生酥:“那你想吃这个吗?”
孩子抠了抠鼻子,说:“你手埋汰,我不吃。”
男人:你他妈更埋汰,你还抠鼻子呢。
男人取出个手帕,将花生酥包上:“这下不埋汰了。”
孩子将手指头在路旁的树干蹭干净:“谁知道你这手帕有没有擦过鼻涕?”
男人:胪滨府的孩子怎么这样啊?
他懵逼的问:“那你想吃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