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堵得“切”了一声:“要因为我就好了。”
刘伟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了:“你跟四儿怎么回事儿啊这学期?还谁不理谁的,我跟你说咱们宿舍可是出了名的和谐宿舍,绝对不能搞孤立拉团伙这一套,别想着我会跟谁站个队,你有话就拿嘴说,别让人猜。”
方黎多日的闷闷不乐终有一日被人发现了,心里多少能舒服点,但舒服里还带了点委屈。
他低低出了一口气:“有些话拿嘴说不出来,说出来也不顶用。”
“啥意思?”
方黎见两人已经走到教学楼底下了,话还没聊完,谁也没想上去的意思,便跟刘伟靠边找了个地方站着。
他从兜里掏了盒软包烟,两根手指拍出了两根,给刘伟递了一根,往自己嘴里送了一根,面无表情的给两人点上了火,方黎在烟雾中眯着眼睛,轻轻道了句:“没啥意思,就是见着他就心烦,看他不顺眼。”
刘伟看着方黎向下撇着的嘴角,很有忧郁梁朝伟的风格,心里一时闪了个不知当不当讲的想法,他在心里斟酌了一二,说:“嘶你你这挺怪啊。”
方黎斜眼看了眼刘伟:“?”
“你不会跟隔壁季清一个癖好吧?”
方黎愣了片刻,低声笑了。
季清何许人也,音工系的一枚妖孽,比方黎他们大两岁,却还跟着他们一届读大二,休了一年学,又留了一年级。
传说因为出柜被家里人关禁闭关了一年,又因为回学校了啥啥都不会,挂了个全科,被他们系主任勒令再读一年大二。
许多人听了季清的名人事迹,还以为这人大概是个勇敢的痴情子,其实就是一大渣男,还是个专门渣男人的渣男,校内小学弟,校外小混混,某类型酒吧的浪荡子,就没有他没招惹过的。
结果风流嚣张了好几年,最后栽在了一个在公园晨跑的帅大叔手里。
季清把人家正经大叔渣了,谁知道大叔不是个好招惹的,把他告他父母那儿去了,被迫出了个柜,结果一年禁闭出来后还不学好,进了永音继续当渣男,住隔壁302,出了名的乱。
方黎觉得自己跟这个季清差不了多少,就是欠点乱劲儿。
半天不见方黎回话,刘伟瞪大了眼睛:“还真是啊?”
方黎把手里的烟朝嘴里送了一口,低低的“嗯”了一声:“是了吧,我看像。”
“我靠”
刘伟见方黎的表情,觉着怪渗人的,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这豹纹外套:我穿的这还得体吗?
“别怕。”方黎见刘伟惊得像个傻子,笑了出来,“我对你兴趣还差点儿,豹纹宝贝。”
“……”
刘伟倒不是对这个圈儿里的人有什么看法,永音可是独立艺术院校,不论男女,同的异的可谓是一半儿一半儿,谁喜欢啥他都不奇怪,只是没想到方黎竟然是个喜欢男的的,喜欢就喜欢呗,还瞒了他们整整一年。
刘伟在方黎跟前站着吞云吐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