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哪一种呢？

郑皇后想，今晚她就知道，昭元帝是假装与她亲近还是真的要疼她，她总会看出来。

黄昏分，昭元帝来坤和宫，比郑皇后预料地要早。

郑皇后有刻意打扮过，并不是那种浓艳的妆容，她年纪大，浓妆只会令人腻味，郑皇后选择一种更柔和的妆，显得她温柔，衣裙也是清淡的颜『色』。

昭元帝仿佛看一朵即将开败的花。

花是的，即将败落的花，多少都会勾起人的怜惜之意。

昭元帝眼的怜惜，落在郑皇后眼就成柔情，当昭元帝亲自给她倒一杯酒，郑皇后笑着饮。

歇下后，昭元帝并没有与郑皇后做什么，只是抱着她，只是肯定这些年郑皇后抚养两个孩子的辛苦：“我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我这一辈子好像没有做对过任何事，反而对不起多人。”

郑皇后的眼泪不断地滚落，她想，昭元帝是在向她道歉。

郑皇后想安慰昭元帝，想亲亲昭元帝，想昭元帝像一个正常的丈夫那样，真情实意地怜惜她一次。

可困意竟然袭来，郑皇后不想睡，她睁大眼睛，想看清昭元帝的样子。

昭元帝还是将她抱在怀里，目光落在郑皇后身后的床幔上。

次日天未亮，昭元帝便起床准备早朝。

宫人们见郑皇后还睡着，并没有进来打扰。

不知过多久，郑皇后醒。

眼皮沉得像灌铅，她艰难地睁开，无地扭头，发现昭元帝已经不见。

郑皇后静静地躺着，试着回忆起一些甜蜜，可她努地想啊想，也只想起昭元帝说的那些自责地，说他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说他对不起多人。

郑皇后渴，她想喝水，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身体的异样让郑皇后焦急起来，她胡『乱』地抓着床上的一切，终于将枕头推下。

宫人们进来，见郑皇后仿佛病入膏肓般有气无地躺在床上，赶紧禀报昭元帝，传御医。

昭元帝与御医一起赶。

在昭元帝的陪护下，郑皇后听见御医说，说她因为康王的病忧心成疾，以后只能卧床静养，以待转机。

郑皇后不信，她根本没有病！

她焦急地看向身边的男人。

昭元帝的目光依然温和，待御医与宫人们退下，昭元帝握着郑皇后的，低声道：“你放心，澈哥儿并无野心，朕会保他一生安乐。”

一个人若无野心，再无人在身边挑拨怂恿，必能安稳。

郑皇后遍体生寒，昭元帝先前给她的那些温和与怜惜，在这一刻全部化为冰冷利刃，于五脏六腑开始，一刀一刀地凌迟着她，让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