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真想呵呵他一脸。
就他这毫无节制的尽头,都快让她收了包养他的心思了。
“来了来了……”
江夏一边趿拉着拖鞋往外跑一边应着,打开门果然是王嫂子。
昨天约好了今天一起去上班,早知道是这种结果,她就不和王嫂子约了。
“小夏,你这是刚起床?要不我先过去?”
王嫂子一看江夏这模样,就能猜到什么。
毕竟她也是过来人。
江夏面上一囧,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嫂子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好。”
江夏转身回了卧室换好了衣服,又快速的梳洗了一下,提着书包就和王嫂子出了门。
家属楼这边离香满楼并不太远,骑自行车二十分钟也就到了。
这个时间早班人员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江夏跟大家打了声招呼,直接去了王建军的办公室。
没等她敲门,办公室的门先一步开了。
王建军看到门口的江夏,眼前也是一亮。
“江夏,你这是刚过来吗?专卖店那边不忙了?”
江夏见王建军手里拿着公文包,点了点头,“那边没什么事儿了,你这是出去要账,打算去哪儿?”
王建军闻言又返回了办公室,从包里掏出一沓票据摆在了办公桌上。
“还能去哪儿?月底这几天都在跑这点事儿,其他几个单位倒好说,钱都结回来了,目前还有这两家,特别是棉纺厂,上个月白条加起来一千六百多块钱,跑了三趟了,一分钱都没要出来,我打算今天再过去碰碰运气。”
江夏也走到办公桌前,将那些白条简单的翻了一下。
虽然是白条,店里还是有规定的。
凡打条子的单位,都要注明单位名称,以及打白条的人的职位,姓名。
由打白条者亲自签字。
而一般单位有这种权利的人并不多。
棉纺厂这些白条基本上都是厂长和副厂长打的。
一千六百多块钱,厂长那边只有两三百块,剩下的全是副厂长。
“这棉纺厂破落到这种地步,厂长的权利也都被架空了吗?怎么都是副厂长出来应酬,而且棉纺厂一个都快要倒闭的厂子,有这么多应酬吗?”
江夏翻了翻棉纺厂的白条,又翻了翻另外一沓。
也是附近的一个厂子,只不过这个厂子可比棉纺厂的效益好多了,相比之下,也才打了三四百块钱的白条。
江夏突然有些好奇,转过头问王建军。
“研究院一个月的应酬能有多少?他们那边有来过香满楼打白条吗?”
王建军被她那好奇的小眼神逗笑了。
“研究院哪里用得着打白条?”
研究院和这些厂子原本就不是一个类型,而且研究院内部就有招待所,自然也有招待客户的地方。
就算偶尔在外边用餐,也都是直接付款。
研究院每个月也都是有这部分款项的。
堂堂的研究院还不至于到打白条的地步。
“得嘞,反正我今天也没事,就跟你跑跑这些,一千六百多块钱,咱们好几天的利润呢。”
江夏将所有的白条装回王建军的公文包,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最好不过了,说实际的,就算你不张口,我也想让你跟我跑一趟,棉纺厂这些可真让我头疼了。”
跑了三次,开始还是今天推明天,财务推领导。
到最后干脆传话,让他下个月一起结。
这钱怎么能等到下个月?
他要真等到下个月,那就还有下个月等着他。
越积越多,以棉纺厂的现状,弄不好哪天就成死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