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知道这里的规矩并没有阻拦,只是叮嘱江夏注意安全。
白所长在一边笑道,“魏工放心,在我们这些眼皮子底下还要生事,那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秦峰没有理会白所长的话,一双幽深的眸子依旧紧紧的盯着江夏。
那眸子中必然也闪过了一丝不安。
江夏倒是不以为意,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去去就回来。”
来的路上,江夏也想过无数魏琛想见自己的理由。
想起这段时日以来,魏琛每每见到自己那怨怼的目光,还有研究院门口最后一次见面,那些痛苦不甘的质问。
江夏甚至想过,魏琛在这个时候要求见自己,或许是最后的情感发泄了。
毕竟他和她早已经没有了交集,江夏真想不出来,魏琛见她还能因为什么事。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江夏便看到一身囚服的男人。
这才过了多久,男人已经瘦了一圈。
头发长而凌乱,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子茬。
颧骨隆起,腮帮子陷了下去,就连眼窝也深了不少。
和他第一次见到魏琛,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简直天壤之别。
魏琛自然也看到了江夏。
一双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
直到江夏坐到了自己的对面,拿起了电话筒,魏琛才伸出手把面前的电话筒拿了起来。
“费尽心思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
江夏率先开口,淡漠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人。
“看到我如今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吧?”
魏琛也是平静的开口,一脸淡淡的表情。
完全没有之前江夏在研究院门口遇到他时那愤慨激扬的模样。
这样的魏琛到让江夏安静下来,至少不至于听到他一句话就忍不住摔了电话直接离去。
“你错了,我对你没有什么满意不满意之说,魏琛,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从你拿篮球砸中我的头那一刻起,咱们之间就没有关系了,我江小夏再也不会做你的舔狗,而你也无需自作多情的觉得我处处算计你,你的被迫害妄想症也不用用到我的身上。”
“从篮球砸中你头的那一刻起……”
魏琛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突然低笑了一声。
“果然是那个时候。”
他抬起头,目光深沉的看着江夏。
“你说我被迫害妄想症,难道你就没有针对过我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从秦峰的组里踢出来就是你的手笔吧?”
“不错,是我。”
江夏直接承认。
“你作为研究院的科研人员也应该知道,每一次项目,秦峰有权利调整自己手下的组员,在接到新项目之前,秦峰对手底下的组员进行人员调整,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没有必要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况且你离开秦峰的组不是有了更大的发展空间吗?我觉得这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魏琛离开秦峰的组,接下来又带着他手底下的人进驻小白楼,成立了第二研究项目组。
说起来,他从秦峰的手下一跃便和秦峰平起平坐,他应该感谢秦峰和她才对。
至于后来他有没有抓住机会,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似乎看出江夏所想,魏琛眸子里闪过一抹冷笑。
“为我所想?不是什么坏事?江小夏,如果说把我踢出组,你们是为我着想,那考察基地的事情呢?你明明看到我就在秦峰的不远处,却见死不救,把我丢在那里,这也是为我着想?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见死不救,我这条腿才废了的,就因为你的见死不救,我才成了研究院人人眼中的废物……”
江夏抬起手,直接制止了魏琛的话。
“别说了,我可担不起这个罪名,魏琛,先不说当时我有没有看到你,就算我真的看到你了,我为什么必须要救你?你是我什么人,值得我舍命相救?那种情形你一个大男人都落得自身难保的地步,我一个小女子,光是把秦峰救上岸就已经尽了我所有的能力,所以我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再去救另外一个人,这么解释魏工你满意吗?”
“可我的位置明明更显眼,你只要有心,第一眼就能看到我,可你却视我而不见,直接去搜寻秦峰的下落……”
“我的目标就是找秦峰,他是我丈夫,他出现了意外,我必然要去救他,这有什么错吗?魏琛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能不能端正你的态度?我跟你根本就是不相干的人,我凭什么要放弃自己的丈夫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我把你所在的位置告诉搜救的人,已经是我最大的善意,就凭你之前对江小夏做的那些事情,我真装作看不见,你也没有权利指责我什么。”
“之前对江小夏做的那些事情?”
魏琛重复着这句话,终于笑了起来。
“你承认了,你还是承认了,你这样的打击报复我不就是为了一个江小夏?你这是在为江小夏报仇,你觉得是我对不起江小夏,所以才事事针对我,可你有没有想过,江小夏会不会真的愿意你这样对我?如果江小夏知道,她心爱的男人被你们迫害至此,她会不会伤心难过?她深爱的男人本来有辉煌的一生,却被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