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姐姐的眼睛就瞪的更圆了。
她们面面相觑,想到这段日子和毛毛的相处。
毛毛太熊了,她们有的时候也要作势去打毛毛的屁股,毛毛在地上打滚的时候,她们还会翻着白眼吐槽毛毛。
现在一想……妈呀她们打的是郡主!!!
谢邀,生无可恋。
一个姐姐勉强笑着道:“毛毛……啊不,郡主,郡主,之前多有得罪……实在是……”
毛毛无辜地挠了挠头:“啊,好多人是叫我郡主,不过姐姐们叫我毛毛就好啦,府里的姐姐们也都叫我毛毛呢。”
看她如此天真不做作的样子,几个姐姐也就放下了心来。
一个姐姐道:“哎呀,没想到毛毛居然是公主的女儿呢,怪不得看起来那么有气度!”
拍马屁还是要拍的——这位姐姐心想。
毛毛果然开心,道:“气度!哇,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呢!是不是和剑神西门吹雪一样的气度!”
几个姐姐都是寻常妇人,又不混江湖,怎么可能知道西门吹雪是谁,不过看到毛毛这样高兴,姐姐们也不想给她泼冷水,于是只能干笑着点头,道:“没错!很像呢,咱们毛毛就是小西门吹雪!”
毛毛心花怒放,立刻拉着傅红雪的衣服角:“傅叔叔傅叔叔,我像西门吹雪么?”
傅红雪:“…………”
他就说毛毛这幅素白的打扮有点奇怪,总觉得她在模仿什么,原来是在模仿西门吹雪。
傅红雪是一个真诚的人,即使到了三十多,他也不会说一句谎话。
他本来不想回答,只可惜毛毛一直缠着他问,他就只好很中肯地道:“不像。”
毛毛:“…………”
姐姐们:“…………”
傅大侠你是真实诚啊……
毛毛肉眼可见的从兴高采烈被打击的垂头丧气。
傅红雪:“…………”
他总觉得这种时候得说点什么东西安慰一下小姑娘。
傅红雪伸出手,揉了揉毛毛的头顶,沉声道:“为什么要模仿西门吹雪,做你自己不好么?”
毛毛道:“可是西门叔叔好厉害啊,我也想那么厉害的说。”
傅红雪道:“你无需模仿也可做到。”
毛毛道:“哦?为什么?傅叔叔要做我师父教我么?那感情好啊!”
傅红雪:“…………”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被这小姑娘套路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好心喂了驴肝肺,干脆的无视了毛毛亮晶晶的眼神,大步跨进了公主府之内。
一步跨进来,他好似又……没那么胆怯了。
人生好似就是这样,想象永远是最可怕的。
就像他年少时,只要一想到花白凤会对他失望,他浑身就宛如置身冰水之中,害怕的浑身颤抖。可是后来知道那样惨烈的真相之后,他也还是撑下来了。
不仅撑下来了,如今竟觉得那其实也没什么了。
不过就是二十年的执念被破了而已。
他垂着头,慢慢地一步一步走着,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方位去找公主。
毛毛问:“傅叔叔,你干嘛往这边走呢?”
傅红雪愣了一下,道:“公主的正屋在这边。”
毛毛:“啊……我记得以前是,不过后来改造翻新啦,我娘现在不住那边了,她喜欢住在那边的小楼上。”
府中的另一侧,修起了一栋三层的小楼,正同以前用于宴会的小楼遥遥相对着。这小楼更精巧,更美丽。
这样的构造,对公主来说也更加方便了。
一层做了会客厅,二层改了做办公室,整个三层就是公主同驸马的卧房了。公主若是不想溜达,可能一整天都不会从小楼里出来呢。
毛毛给傅红雪指了出来,傅红雪顺着毛毛的目光望去,黑白分明的眼睛之中,就出现了一种奇异的情绪。
他喃喃地道:“原来如此。”
十年,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公主府也从他熟悉的样子变成了陌生的样子。
公主呢?如今她是什么样子?
他的心中,忽然又充满了一种渴望,一种想要看一看她的渴望。
他的步伐,也变得有些急促了。
终于,他看见了她。
公主结束了上午的工作,正在侍弄花草,最近她的朋友花满楼送了她两株名贵的兰花,她时常会来看看兰花开的怎么样。
毛毛的脚步声她已很熟悉了,听见她蹬蹬蹬的跑过来,李鱼就生气,头也没回,严厉地道:“毛毛!怎么回事?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上奥数班儿么?”
毛毛理直气壮,大声地道:“阿娘,傅叔叔来啦,我带他来府上做客!”
公主的动作瞬间停滞。
傅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