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斩官见墨王又押送了一人,还是宣定侯府的漏网之鱼,吓得立即跪地请罪道:“王爷饶命,是下官失察,竟不知这三公子畏罪潜逃在外。”
墨寒骁道:“好好监斩,再做不好,这乌纱帽可就保不住。”
监斩官一惊,没想到墨王竟然没有怪罪,急忙磕头拜谢道:“是,是,是,下官一定不负王爷所望,恪尽职守,绝不会再出意外。”
他坚信,若是再出意外,丢的可不止乌纱帽这么简单。
墨寒骁见目的达到了,不再逗留,吩咐赤羽道:“走吧。”
赤羽领命,驾着车离开了法场。
墨王府的马车驶离宣武门不久,就听监斩官一声令下,“斩!”
声音犹如洪钟般,在菜市口久久回荡。
而宫里,刑部尚书捏紧手中的两份奏折,趁着四下无人注意时,悄然放回袖口之中。
这两份奏折,一份是弹劾墨王急功近利,手段残暴,为人阴邪暴戾,若是继续胜任三军主帅,恐危及东启国社稷。
第二份奏折,则是求情的。
宣定侯虽有大过在先,但毕竟与他是多年的挚友,墨王一封检举信就灭了宣定侯满门,这惩戒未免过了些。
他早就看不惯墨王的行事作风,弹劾的事,哪怕他不做也有旁人做。
只是为了宣定侯,若是不先压一压墨王的气势,皇上很难在宣定侯的事上松口。
可他没想到,墨王今日就班师回京了,老虎的屁股,远观无伤大雅,近了可碰不得。
俗话说箭落出头鸟,他还有一家老小要顾,万不能覆宣定侯的后尘。
刑部尚书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听到一声传报,“摄政王觐见。”
手一哆嗦,两份奏折从袖中落了出来。
正要弯身拾起时,一双黑色金边靴不期然出现在视线中,随即两份奏折不见了。
刑部尚书抬头看去,吓得七魂六魄险些就地解散。
只见摄政王拿着他的奏折,有意无意翻折着,紧接着便将奏折完好无损地还给他。
“刑部尚书大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墨寒骁垂着眼帘看着半蹲在地上的人,眼神不温不火,将奏折往前一递。
这意思是要还给他?
莫不是说,奏折上的内容这奸邪没看到?
刑部尚书赶紧起身,毕恭毕敬地接过奏折,诚诚恳恳道:“拜见摄政王,多谢摄政王。”
说着就要伸手去接那奏折,然刚碰到,就听摄政王道:“尚书大人可要拿稳了,手脚不灵活,可是年事已高?”
刑部尚书手一顿,心下猛地一沉,眼神略微有些呆滞,继而颤抖着接过奏折。
墨寒骁没再看刑部尚书那一脸苍白的样,径直往殿前走,揖礼道:“臣拜见皇上,不负圣上所托,收复南邑。”
皇帝看着自己最出色的儿子,激动万分,从殿上走了下来,亲自托起墨寒骁的手。
“好好好,摄政王辛苦了,不日朕便在宫中设宴,为你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