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站着一位单薄的少年人，正认真地看着她的方向。

内门长老浑厚的声音响起：“双方通名。”

少年行礼：“第一域，封安阳。”

苏酌相应地回复：“第九域，苏酌。”

“苏师妹。”

一道传音忽然传入苏酌耳中。

苏酌：“？”

苏酌比赛时见过话多的也见过话少的，还没见过传音的。

对面的封安阳凝重地看着她，他们彼此修为相当，苏酌的模样让他叫不出师姐。

女孩面庞白皙，眉眼精致却不显倨傲，漆黑的眼眸清亮剔透。

但封安阳知道她很不简单，这么多场对决，没有一个人摸透过她的底牌。

她甚至没有用过剑诀。

他不肯定道：“苏师妹，你是不是灵脉有损？”

这是他唯一想到的解释。

苏酌顿了顿，都到这步了就没打算虚张声势了，一言不发看着他。

也算是吧。

封安阳了然：“我不能让你拿第一，陪你打一个时辰你就认输如何？”

一般灵脉有损的人无法坚持太久，尤其应对起与自己同阶级的灵诀十分困难。

苏酌的对手在她手下一直下场很快，旁人也看不出她的底细。

苏酌满脑子问号，传音道：“打假赛不好吧？”

打一个时辰固然显得战况胶着两人平分秋色，但是这人觉得她打不过还要陪她演一个时辰是怎么回事？

封安阳：“这并非弄虚作假，师妹你的实力本来很强，只是我不想趁人之危。”

苏酌：“可是我要赢。”

少年表情一顿，清秀的眉眼凝重，还真犹豫了起来：“你要赢啊……”

好像在考虑，并且有点为难。

众目睽睽下，两人无言沉默。

画面不像剑拔弩张，反而像少年下一秒就要做出什么艰难的抉择一样。

苏酌：“……”

你在犹豫什么啊？

这孩子不会是个傻子吧？

她很怀疑，如果自己现在开始无理取闹，对方真的会把第一名让给她。

封安阳传音：“好吧那我……”

苏酌瞪大眼倍感离谱，恨铁不成钢地打断他：“你好好打不要留手，我要动真格了。”

上辈子她在末世求生，一点点资源就足够让人抢破头了，对比起来，这种真正被世家寄予厚望的天才还真是佛系。

苏酌从没想到自己有鼓励对手的一天。

怪就怪这第一域的小天才太单纯了。

封安阳迟疑道：“也好。”

说起来苏酌能全胜到现在，即便是作为武修也有两把刷子，封安阳认为她绝对堪当自己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