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出于何种缘故,徐浅浅微微眯起双眼,目光被那座座钟牢牢吸引,心底刹那间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想要探寻座钟背后潜藏着的故事。
黄金的颜色从少女的眼底缓缓亮起,只是预料中的面板却未适时出现。
而就在刚才的一刹那,徐浅浅的周围发生某种奇妙的变化。
房间依旧是那间房间,可身旁的徐珏却如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
少女身下原本略显老旧的沙发,此刻竟焕然一新。
原本损坏的小座钟此刻正在不断摆动,表面也崭新如初。
透过门框上的窗口,徐浅浅惊愕地发现,窗外的街道已不再是她所熟知的神选城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热闹繁华的街道。
许久未曾见过的木质电线杆顺着街道一路排开,有轨电车 “叮叮当当” 地穿梭其间,老式敞篷汽车也在街道上缓缓行驶。
街道两旁,行人来去匆匆,他们身着的服饰,完全不属于徐浅浅所处的时代。
“这”
徐浅浅满脸尽是惊讶之色,刹那间她甚至以为自己穿越时空了。
还没等少女对眼前突变做出判断,原本紧闭的店门就被人用力推开。
推门者力道极大,连悬挂在门框上的风铃都被震得叮叮作响。
“许怀瑾你是不是疯了!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她可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的亲生女儿,你是她的父亲,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走在前面的是一名女子,年纪尚不满三十,风姿绰约,眉眼间尽显贵妇人的优雅气质。
然而,她的穿着却似有些格格不入,破坏了这份浑然天成的美好。
简单到朴素的大衣和有些破旧的长裤,这身不搭装扮让她多了几分坚韧与沧桑。
她的头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更证明着她已为人妇。
“小夏!”
在她身后,跟着一位同样打扮的男子。
男人戴着副黑色眼镜框,镜片后的双眼透着沉稳,带着书生气质的他皮肤却饱经风霜。
而那坚毅的双眼透露出一丝愧疚,几分不舍,却没有一丝后悔。
“小夏,我也是不得已才这样做的,我作为领袖不能让其他人的孩子去冒险”
“所以你让你的女儿去冒险,去送死!”
原本还竭力维持冷静的女子在听完男人的解释后,愤怒之情再也抑制不住,瞬间溢于言表。
“小夏!”
闻此男人也不禁生出几分怒气,音量不自觉提高。
“沈知夏!你作为守望者中的学者,没有人比你清楚命运指针的效果!”
“我们女儿会不会有事,你比我更明白!”
“我我我不甘心,许怀瑾凭什么我们的女儿才几岁大就要和我们骨肉分离,那可是一百年后,一百年后世界会怎么样即使是大人也不能从容面对,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孩子。”
似乎真的被许怀瑾点破了内心深处的想法,沈知夏眼眶一热,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悲伤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遏制。
“沈知夏!你难道忘了加入守望者时立下的誓词?忘了自己最初的信念吗?”
许怀瑾的声音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急切。
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哭泣,他原本强硬话语还是软了下来,可话言语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是,可是”
面对丈夫的一连串质问,沈知夏满心委屈,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小夏,没有可是的。我和你的家族世代都享受着守望者赋予的权利,自然就有义务去履行应尽的职责。”
“我们身为领袖却要带头逃避属于我们的义务,底下的人会怎么看?到那时,你又凭什么去要求别人坚守职责?”
说罢,许怀瑾眼中满是疼惜,向前迈了一步,将沈知夏轻柔地搂入怀中。
他的手掌缓缓抬起,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动作舒缓而温柔,似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鹿。
“小夏,不用担心。我为我们的女儿留下足够她衣食无忧遗产,一百年后的世界肯定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动荡不安,在那个时候她一定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她身上的病也一定有办法得到治疗。而且暝前辈也答应我们,会替我们照顾好她的。”
话音落下,许怀瑾手臂下意识地将怀中之人搂得更紧。他微微侧头,把脸轻轻埋在沈知夏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