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就绪,徐浅浅才缓缓的盘腿坐下。
“小友喝茶。”
天机道人轻轻一挥,青瓷茶盏自水面之下徐徐升起,缕缕茶烟萦绕其间,淡雅清香沁入少女的鼻中,仿若新茶初泡时的芬芳。
徐浅浅的目光越过身前那仍冒着袅袅茶烟的茶杯,直直地盯住对面的天机道人,眼神中透着探究与警惕。她用略带稚嫩却清冷的声音,开口质问。
“你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
“哈哈哈,小友何必明知故问呢?贫道是谁小友恐怕早就心中有数。”
“至于我的目的?我只是想留下小友小酌几杯,畅谈一番罢了。”
天机道人说完,手指捻着胡子尖,慢悠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虽然天机道人什么都没说,但徐浅浅也已经知道对方的目的——他们就只是单纯的想困住自己。
为此,对方没有留下任何能与徐浅浅匹敌的力量。
至于血牙组织里的那些高手,还有那个只闻其名的团长余烬。
照徐浅浅的推测,他们的目的大概率是东海市!
只是,东海市驻守的官方力量也并不能算弱。
光徐浅浅知道的就有异调局的一位十席,还有实力深不可测的柳先生,再加上应该已经突破到三阶的陈永平。
贸然进攻一座有军队和高级神选者驻守的城市,这并非明智的选择。
“你们想对东海市做什么?”
“哈哈,小友的反应速度真快啊!”
面对徐浅浅的问题,天机道人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所以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不,不是你们,是他们,他们想让血肉母树降临在东海市,而东海市及其周围城市圈的上亿人口将成为母树的养料。”
虽然被天机道人所说话感到震惊,但徐浅浅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异常。
“他们?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天机道人既然如此有问必答,那徐浅浅也不介意多问一些内容。
“他们贫道和他们算是一伙的吧!”
听闻徐浅浅的问题,天机道人斟酌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你还有说是他们,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想和他们撇清关系吗?呵呵!”
徐浅浅故作不屑和嘲弄的姿态,试图用激将法让天机道人因愤怒说出更多内幕。
但这一招似乎对天机道人无用。
“贫道自然知道自己罪逆深重,但让血肉母树降临在东海市却并非我的愿望。不过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罢了。”
天机道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只是徐浅浅从他的眼中并未看到任何一丝悔改之意。
“什么意思?”
“贫道曾经受过一位与小友年纪相仿之人所托,帮助余团长完成他为尽的事业。等到一切结束,我自然会自杀谢罪。”
天机道人双眼投向看不见的远方,仿佛是在缅怀一位故人。
“谢罪,你的一条烂命抵得上成千上万人的性命?而且人都死了,要你的烂命何用?”
原本还算情绪稳定的徐浅浅被面前的老者气笑了。
什么自杀谢罪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只有那种不要脸的人才说的出口。
“自然比不上,但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那人是你爸,还是你妈?你非要听他的,呵呵!”
对于天机道人的托词,徐浅浅只认为他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敢做不敢当,面前的天机道人还不如那群彻底舍弃人性的邪教徒。
“那位小友既不是贫道的父亲,也非贫道的母亲,我与他相识时那位小友已经时日无多,我只不过是陪他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罢了。”
面对徐浅浅的讥讽,天机道人依然面不改色,他的表情依旧淡然。
见此,徐浅浅便知自己没有必要与他进行一些无异议的争吵。
不过看天机道人这般态度,或许她应该趁着这个机会问一些其他问题。
“那么既然你说你和那群人不是一伙的,那你可知他们为何如此执着于召唤邪神?”
徐浅浅犹豫了片刻,问出一个一直很困扰他的问题。
为何有些人明明还保有理智,却死心塌地的信仰一位邪神。
难道蓝星遭遇邪神入侵他们就可以幸免吗?
当这个问题才一出口,徐浅浅就有些后悔了,这似乎是一个蠢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