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蔓见何青青靠近陈婉儿,便也凑了过来。
听到二人对话,她心中很是不悦。
她本是何家独女,各家若想通过闺阁小姐想和何家扯上关系,就只有她一个选择。
何青蔓就代表着何家!
自从一年前何青青回来后,一切就变了。作为庶女,她成了第二选择。
她一定要让众人知道,自己才是名副其实的何家女儿,而何青青不过是个市井之徒罢了。
“姐姐,你明明答应了我,那日要一同去看祖母呀。我们刚刚在马车上还商量了此事。”何青蔓大声道,“百善孝为先,姐姐可不能为了婉儿姐姐,就抛下祖母啊。”
她故意说二人刚刚提及此事,就是想让何青青下不来台。何青青若是说她忘了,那就是没把祖母放在心上。
“哟,青青可真行。”
“如今还是正月,便已如此不顾孝道。”
“我侍奉长辈从不敢懈怠。没想到居然有人还能这样做。”
……
批评的声音此起彼伏。
还有人顺道踩一脚何青青,来褒扬自己。
何青蔓听着这些话,心里美滋滋的。当今圣上以仁孝治天下,何青青不孝之女的名声传出去,便根本无法与自己相提并论了。
但她表面却生气地大声说道:“你们不要苛责我姐姐,她自小流落在外,不太懂这些。”
周围人小声议论起来。
“真是没教养啊。”
“听说她从小在市井长大,当然不能与我们相提并论了。”
……
何青蔓拉着何青青的衣袖说道:“妹妹虽然前几日已经去看过祖母,但也是万万不敢懈怠。姐姐还是跟妹妹一起去吧。”
“青蔓,你说祖母答应我们去看望她?”何青青冷声道。
“对呀,可不能让祖母失望呀。”
“我们去哪看她?”
“当然是老宅呀。”
“祖母初十到十二都在太安寺礼佛,”何青青盯着妹妹,脸上露出微笑,“妹妹,我们正月十二去老宅看谁?”
去年正月十一,二伯的妾室生了个男孩,可惜当日夭折。何老夫人便年年在这几天去太安寺祈福。前世被抄家时,何老夫人因为人在佛寺,暂且躲过几天。
何青蔓心中惊讶,她居然还会编借口了,“姐姐,你不能乱编呀。你怎知祖母那日要去礼佛?”
抄家的日子,何青青当然记得清清楚楚。不过当然不能这么说了。
何青青学着她的语调,阴阳怪气道:“二伯家的事情,你忘了?那可是我们的亲堂弟啊!”
何青蔓愕然,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二伯家在去年过年确实出事了,但她岂能记清是具体日子。
她在袖子里偷偷握紧了拳头,挤出几个字:“是妹妹糊涂了,是二十二,不是十二。”
何青青道:“妹妹说的对,百善孝为先,看望祖母的日子可不能记错呀。”说罢,便转身离开。
刚讽刺何青青的人,转眼又低声嘲笑起了何青蔓。
毕竟只要满足好奇心,还能提升自己的形象,她们并不在意踩的究竟是谁。
回到何府,何青青便钻进了自己屋子。
她吩咐小竹,若是小娘来找她,就说她身体不适,已经睡下。
何青青很清楚小娘的性格。她听了何青蔓打话,必然会来打敲打自己。但她好面子,拉不下脸闯进来。那就喂她吃下闭门羹吧。
毕竟灭族之灾与国难摆在眼前,自己不想为他们耗费精力。父亲如今不在京城,等他回来,再去跟他商量家事吧。
何青青闷屋子里看了几天书。
小竹晚上给小姐端来夜宵,发现小姐在看书。早上来叫小姐起床,却见屋里已经亮了灯,小姐起得居然比她还早!
她很纳闷,自家的小姐怎么突然好学了?
一晃便到了正月十二。
陈家确实爱蹴鞠,甚至还有自家的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