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姑娘家怎么混到我们明义军里来了？”

“但愿她只是有苦衷吧，不是敌国奸细就行，将军对敌国奸细可是绝不留情的。”

“她身手是真的好，可惜了怎么是个姑娘家……”

明义军士兵们忍不住议论纷纷。

萧沉夜摸了摸刀鞘，喊道：“林栋。”

“在！”林栋立刻上前。

“谢副将既然是姑娘家，那就不适合与其他士兵住在一起了，你单独给她安排营帐。”萧沉夜下令道。

林栋已经准备好把谢阮带下去了，结果……

“啊、啊？”他呆呆地看着萧沉夜。

他是不是听错了？

谢阮也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萧沉夜。

“啊什么啊？”萧沉夜瞥了林栋一眼，“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听不清楚命令了？”

林栋回过神来，迟疑着看了看谢阮，道：“将军，她是个姑娘。”

“姑娘怎么了？你打得过人家姑娘？”萧沉夜冷哼一声，刀鞘压在林栋肩上，“还好意思说人家是姑娘，我要是你，我都没脸提这茬儿！”

林栋一下子就脸红了，他确实没打过人家姑娘……

不过，他并非这意思。

“将军，大裕朝从无女子从军的先例。”林栋道。

萧沉夜哈哈一笑：“那我明义军就开创先河，不论男女，只要有本事，我萧沉夜都论功行赏！”

整个明义军，全都震撼住了。

“给我传出去——谢阮是我明义军，第一位女副将！”萧沉夜朝谢阮伸出刀鞘，“起来吧，谢副将。”

谢阮从一开始的含着冰冷眼泪，到此刻的眼含热泪。

“将军……”她哽咽着伸手，握住面前的刀鞘，站起了身。

“既然选了这条路，就给我记住一句——流血流汗，不流泪。若是喜欢哭哭啼啼的，那就赶紧回家去做女红。”萧沉夜淡淡地看着谢阮，说道。

“是，将军！”谢阮瞬间抬手一把抹掉眼泪，浑然不顾泥土脏了脸。

萧沉夜看了谢阮片刻，道：“你随我来，有些话我要好好问问你。”

说完，萧沉夜转身朝大帐走去。

“是，将军。”

谢阮立刻跟上。

……

萧沉夜坐在案前，并未让跪在地上的谢阮起身。

“你身为女子，为何会来投我明义军？”萧沉夜单刀直入地问道。

谢阮毫不犹豫地回答：“末将与辰王有仇，而朝廷腐败，并不能替末将做主，所以末将才来投靠将军！末将听闻将军事迹已久，到西北边城之后又暗中打探了数日，最终选择了女扮男装投入明义军，希望能够以一身家传的本事，出人头地之后向辰王报仇雪恨！”

“你与辰王，有什么仇？”萧沉夜看着谢阮。

谢阮眼眶一下子红了，但记着萧沉夜之前那句话，便又强行忍住了眼泪，道：“将军，末将有一哥哥，因自小病弱不能习武，所以生得俊俏文弱，结果那辰王三年前……把末将的哥哥……偷走了。”

萧沉夜眸色瞬间沉了下来。

原来那辰王，好男风？

“末将起初不知，四下打探哥哥下落，后来末将得一故友提点，才知晓哥哥被抢入了辰王府。末将半夜潜入，果然见到辰王府里的哥哥，末将出手想带哥哥离开，却被辰王府的侍卫围攻。末将寡不敌众失手被擒，哥哥为了末将，跪求辰王高抬贵手，并自愿留在辰王府。”

“可末将刚一回到家中，辰王府侍卫便抬回了哥哥的尸体，哥哥他……自尽了。”

“辰王为了掩饰这件事，派人火烧谢府。末将因在故友家中筹谋复仇一事而逃过一劫，可末将的父母、还有谢府其他人全都……全都被活活烧死了……”

谢阮眼眸猩红，死死咬唇。

鲜血，都被她咬得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