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滚开!”
路长风一掌打了过去,沉香迅速躲过,正要拦着时,便听见屋子里传来的慵懒之声。
“沉香,让他进来。”
一条发了疯的狗而已,还能闹出多大的动静来。
银白冰冷的长剑落在了聂澜华纤细美丽的脖颈上,似乎只要他再用力些,就能切断她的脖子,要了她的命。
从此以后,世界就清净了。
“不是要杀本公主吗,怎么,不敢下手了?”
聂澜华神情慵懒的半躺在贵妃椅上,一身狐裘衬得她贵气十足,手里抱着东宫送来的汤婆子。
“为何要那般对待元歌!”
路长风怒不可遏地大声质问,他是想一进来就杀了她的,可当他从进来瞧见这女人慵懒矜贵的模样,不知为何忽然就下不去手了。
从前的她总是邋里邋遢,蓬头垢面的,如今却是这般的光彩照人。
“她不过是本公主给你纳的妾,妾乃贱籍,驸马不懂吗?”
聂澜华嗤笑一声:“你可知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在刺杀当朝长公主,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你觉得陛下是要面子,还是要你一个微不足道的探花郎?”
路长风的手忽然一抖。
是啊,陛下重面子,不然也不会在当年大澧朝国破时,留这前朝遗孤一条命。
路长风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可片刻后,他又忍无可忍。
“便是诛九族又如何?你这般心肠歹毒,要将一个弱女子往死路上逼,便是死了,也只会大快人心!”
“本公主心肠歹毒?”聂澜华眯了眯眼睛,说:“当年本公主不过打碎了一个花瓶,你那好元歌便让本公主跪在那碎片上整整一晚。”
“你与本公主成婚多年,吃的从来都是你们的剩饭残羹,身上从无一件完好的衣裙,在这公主府里任人欺凌,你也只是冷眼旁观,难道这就不恶毒?”
“路长风,刀子只有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疼,你明白么?”
站在门口的沉香听后大为震惊,原来……原来公主这么多年来,竟是过着这般猪狗不如的日子!
“你路长风宠妾灭妻,仍有她在本公主即将临盆之际将我困于屋中,放火烧我,企图一尸两命,这也不恶毒吗?”
路长风浑身一颤,却依旧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驸马不好了,我家夫人忽然吐血晕倒了!”
院子外忽然传来翠珠那慌乱焦急的声音,路长风瞳孔一缩,手中长剑也是瞬间掉落在地上。
他几乎是想都不想的就朝门外冲了过去。
聂澜华手一挥,清竹苑的大门瞬间紧闭。
沉香更是心领神会的挡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聂澜华,你干什么!”
路长风回头怒不可遏地瞪着她,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聂澜华撇撇嘴,姿态慵懒的如同波斯猫般,高贵优雅。
“你可别忘了与本公主的三日之约,这才第二日,你若去了,本公主立马着人将她发卖出去,亦或是让她死在这公主府里,放眼整个盛京,也无人敢说什么。”
毕竟律法当前,妾就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