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然亮起,只是此时大雨纷飞,狂风不止,浸透在空气中的雨水仿佛蒙上了一层怪异的酸蚀味。
撕咬者们在大街上游荡着,时不时被冲刷出响声的残骸所吸引,在原地来回兜着古怪的圈子。
直到两辆摩托车从此处疾驰而过,才算是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寂静。
摩托上的陈决戴着头盔,面罩下的双眼只有漠然,他们此时正在赶往教堂方向,为此几人甚至只携带了支撑数天的食物,他们要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闪击对方。
在距离教堂还剩下一个街区的时候,陈决扳动刹车停下了摩托。
虽说雨势能够一定程度上掩盖摩托的声音,但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打算接下来步行前往。
“检查装备。”
陈决取下精准步枪,放在额前校准着膛线和准镜,方程远重复着和他一般无二的动作,两人本就是用枪好手,整套检视流程简洁却又透着细致。
虽说他们尽量不想动用枪械,引来教堂那边的注意,但是为了防止意外,该做好的准备还是做好。
披上雨衣,几人正式动身,从地图上的显示来看,最佳的隐匿地点是位于教堂后方的那座烂尾楼。
那里不仅有着良好的视野,如果真的和教堂方面的人发生了正面冲突,他们也能够边打边退。
只是不出意外的话,那地方应该也有教堂的人负责把守,毕竟那里作为瞭望台太过于合适。
昨日夜里,陈决着重教导了祁雨桃战术手语的使用,这女孩很聪明,没过多久就把常用的手语铭记在心。
在进入那栋烂尾楼前,方程远将叶子藏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型货箱里,因为这孩子听不见枪声,所以祁雨桃告诉她如果两小时前他们还没回来找她,就自己想办法跑。
叶子点了点头,从小到大都艰难前行的她,接受现实的速度异常的快。
安置好叶子之后,陈决转过身环视了一番,这里的撕咬者基本上都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看来和他预想的一样,这栋楼里藏着教堂的人。
所以陈决为此特意多走了两步,总算是找到了一只落单的撕咬者,陈决举起军铲将它的双臂齐根斩下,又将其脑袋按在墙壁上,用戴着防割手套的手硬生生地撕下了它的下颚。
泛黑的血水流了一地,那撕咬者竭力地凑向陈决,但由于双臂被砍,口器也无法合上,所以无法伤到陈决分毫。
“……”
陈决将这只撕咬者踹进烂尾楼之中,同时从一旁拾起一些粉末砖块丢在地上,砖块破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楼里四处传响,回声不断。
完成这一系列事情后,陈决用手语示意方程远,从大楼后方尚未完全封堵起来的围墙潜入,而自己则是带着祁雨桃从正门进入。
期间陈决告知二人注意隐蔽自己的同时,也要时刻保证那只撕咬者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砖块的响声很快吸引了在此处站岗的几人,其中一人循着动静缓缓走下楼来,踏在水泥上的清晰脚步传响在大楼里。
“哪里来的丧尸?”
走下来的那人有些疑惑地摸着脑袋,他站在楼道口颇为无语地看着那只四处游荡,但却找不到出口的撕咬者。
同时他也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在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动身靠近。
那人手持钢筋,经过一番比划后,直直地刺进了那只撕咬者的眼窝里,钢筋末端从它的后脑捅出,上面还黏着些许腐烂的脑浆。
“什么情况?”楼上的人发出喊声询问道。
“没事,有只丧尸溜进来了,估计是这场大雨冲过来的,之后咱们找时间再把周遭清理一下就好了!”
得到回应后,楼上的几人嘀咕了几句,虽说有些莫名其妙,但显然在此驻扎已久的他们并未把这当回事。
“怎么弄成这样……”
杀死撕咬者的那人蹲下身子,皱着眉头翻看着那只撕咬者的尸体,在发现它的双臂和下颚都被摘除后,脸上疑惑之色更甚。
这么看来,这东西好像完全没有袭击人的能力了啊……
只顾观察眼前的他并未注意到,有一道身着黑色雨衣的身影正在后方朝着他逐渐靠近。
“!”
匕首从侧面直直地穿透了这人的喉管,同时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求生的本能让他拼命的蹬着双腿,但是大动脉处喷涌而出的血液,却让他不出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逐渐软倒在地的男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对上的却是一双满是血丝的猩红瞳孔。
直到他的瞳孔彻底涣散,身后的方程远才将他一步一步拖到了大楼的角落处,抽出匕首的同时,又在那人的眼窝处补了一刀,摧毁了他的大脑。
喷溅状的血液从他脖颈处的伤口冲出,染红了方程远的双手。
藏身在墙壁后方的陈决抬头看了一眼,除去已经被方程远解决的那个,出现在他视线里的还有三个人。
虽说已经确定了对方的位置,但现在比较麻烦的是,这栋楼通往上方的楼梯只有一个,他们做不到绕后潜行,也就是说几乎避免不了和对方正面冲突的可能。
“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