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城的规模不及容城,然其繁华程度得益于繁荣的商贸,比之容城略胜一筹。
箬城大街上车水马龙,客商来往熙熙攘攘。人多了,各种势力也就多了,鱼龙混杂,争斗不休,一些小势力被吞并,形成一些大家氏族,小门小户皆依附他们,才能生存。
二人一边闲逛,一边朝四方商会的方向行进,还没到四方商会的地界,就见一个精壮的汉子策马而来,见到尉迟清,拱手道:“尉迟姑娘,我们会长叫我来迎你。”
尉迟清显然是认识他的,回以笑容:“那就有劳齐先生了。”
“尉迟清太客气了。”齐先生说着,看了一眼柳折衣,问,“这位朋友是柳折衣柳爷吧,尉迟姑娘提起过你,听说柳爷在容城掀起了不小的风浪,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呐。”
“齐先生言重了,在下不过是小打小闹,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不久,三个人来到一处园林之中,亭台楼阁,假山花木,相映成趣。
一处后花园,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正坐在石凳上,手中握着一根鱼竿,静静垂钓。他就是四方商会的会长梅掌柜,就在一条鱼钓上来的时候,尉迟清和柳折衣在齐先生的带领下,已经来到。
“掌柜,尉迟姑娘他们来了。”齐先生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
梅掌柜收了鱼竿,把那条钓上来的鱼扔进了荷塘之中,随后朝二人走了过来。
“见过梅掌柜。”尉迟清和柳折衣向梅掌柜招呼道。
“尉迟姑娘,你来了。”梅掌柜先是和尉迟清打了招呼,接着对柳折衣说,“这位就是最近尉迟姑娘经常提起的柳折衣吧,果真是少年英才。”
“梅掌柜过誉了,柳某人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
三个人坐在一亭子中,梅掌柜首先开口说道:“尉迟从来不带外人来这里,你是第一个,如果老夫没有猜错,尉迟肯定是想让我帮你做一些事情,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柳折衣见梅掌柜开门见山,自己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说道:“我在金剑世家做事,梅掌柜应该也知道,金剑世家和张家势同水火。最近,我和尉迟姑娘合作,张家的灵丹生意没那么好做了,我听说四方商会不仅给张家提供药材,还有一些炼丹师在张家工作。”
“的确,四方商会和张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我是个生意人,利益为先,虽然你们和张家不对付,即便,你和尉迟姑娘是朋友,生意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
“当然,我能理解。”柳折衣说,“不过如果四方商会中断和张家的生意,梅掌柜会得到更多的好处。”
“我会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柳折衣笑了笑:“听说过红芒金丹吗?”
“红芒金丹最近可是十分畅销,有些时候还供不应求,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倘若梅掌柜中断和张家的所有生意。”柳折衣说话间,从怀里拿出一纸丹方,说道,“这是离火丹的丹方,离火丹想必贵商会也能炼制出来,但其药材珍贵,所以产量很低,财大气粗的瞧不上,囊中羞涩的又买不起。而我这份丹方,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普通药材都可以炼制,这样一来,只要梅掌柜把价格压一压,自然买客云集,其中的利润梅掌柜难道不心动?”
梅掌柜捻着胡须思索片刻,说道:“柳先生给出来的的确很诱人,然张家与王族关系甚密,我虽然是一会之长,但也不能自作主张。还请容老夫和其他头头商量,才能决定。”
“理解,那柳某人就静候梅掌柜佳音。”
梅掌柜也十分客气:“二位远道而来,一路旅途劳顿,老夫这就安排落榻之处。”
“梅掌柜客气了,在商会多有不便,我们还是到外面落脚更好一些。”尉迟清却是拒绝了梅掌柜的好意。
“这样也好,等到事情谈成,我会通知二位的。”
两个人前脚刚离开,后脚齐先生就来到了梅掌柜身边,问道:“柳折衣真舍得把离火丹的丹方给我们?”
梅掌柜点点头,说道:“柳折衣的底细,我早打听清楚了,张家搞得他家破人亡,所以为了对付张家,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一纸丹方又算得了什么。”
外面,柳折衣和尉迟清来到一家客栈落脚,刚进门,尉迟清就把柳折衣给按在了墙壁上,柳折衣被搞得手足无措:“尉迟你这是干什么?”
尉迟清说:“姐姐给你牵线搭桥,你应该怎么感谢我?”
“你让我怎么感谢?难不成想让我以身相许?”
“你想得美!”
“好吧。”柳折衣又掏出一纸丹方,说道,“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一点都不愿意吃亏!”
尉迟清双眼放光,一高兴,红艳艳的嘴巴就亲了上来,柳折衣伸手挡住她的嘴巴,笑道:“我的初吻可不能让你这个奸商就这么夺了去,我还要留给我未来的老婆的。”
“谁稀罕你的初吻。”尉迟清气呼呼的放开柳折衣,走到桌子旁坐下。
柳折衣来到她的身边,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压低声音说:“我们好像被人盯上了。”
“谁?会不会是四方商会?他们看上了离火丹方,打算抢了去?”
“应该不会,我们都已经谈好了,况且离火丹方是白送给他们的,他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那是张家的人?”
“也不像,张家在容城虽只手遮天,但想在箬城招摇过市,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那我们怎么办?”
柳折衣答非所问:“我们出去走走。”
“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柳折衣笑了笑:“现在还不知道,谁是羊,谁是虎呢?”
尉迟清知道柳折衣肯定又在动什么坏心思了,反正在客店里无聊,不如跟着柳折衣,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晚上,大街上人很少,天上又没有月亮,只有路边的灯笼,散发着幽幽煌煌的光。
他们走出不远,就见前面出现了几个大汉拦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