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难得，宝物更难得，他们还是要衡量的。

见许久都没人出声，阮芊瑶觉得自己稳赢了，心中高兴，笑吟吟道：“既然大家都不喊价，那新郎就归我啦。”

宋文然心头一动，抱着箜篌琴的手松了些。

河仙娘娘似笑非笑，瞅着她道：“看来小姑娘对我的新郎兴趣颇大，居然舍得出这么多高级灵植来换。”

阮芊瑶迎视着她打量的目光，微笑道：“窈窕才子，淑女好逑。宋公子才貌双全，我用二十个红璃果就能换他回家，挺划算呀。”

窈窕才子，淑女好逑？

宾客们哑然，人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小姑娘倒挺会灵活运用。

宋文然眼里光芒闪动，忍不住又望向阮芊瑶。

这一举动再次惹河仙娘娘恼怒，她使劲浑身解数都没能让宋文然多看自己一眼，为什么这小丫头能轻易做到？

手中的团扇几乎被她攥得变了形。

突然，河仙娘娘冷声开口：“小姑娘，你给本座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看上他了？”

阮芊瑶微怔，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

不看上能买么，那不是废话吗？

未免事情节外生枝，阮芊瑶斟酌了一下用词才道：“我很欣赏宋公子的琴艺，难得娘娘肯割爱，我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河仙娘娘却是轻哼一声：“说的倒是好听，不过可惜，本座现在改变主意，不卖了。”

什么？阮芊瑶一愣，宋文然也怔住了。

“娘娘，你这是出尔反尔吗？”阮芊瑶眉心蹙了起来。

河仙娘娘轻扬唇角，似乎很得意，手上团扇扇了扇：“本座只是向诸位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罢了，宋文然公子乃本座的新郎，我又怎能忍心将他作为商品去买卖呢。”

这分明就强词夺理。

阮芊瑶没想到堂堂地仙居然说话跟玩儿似的，妖怪都这么反复无常的么？

在场的宾客们早以知道河仙娘娘的脾气，霸道又喜怒无常，刚才也只是在赌气，现在出尔反尔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宋文然眼里的光黯淡下去。

河仙娘娘没再理会阮芊瑶，吩咐侍从把宋文然押回去。

“给我好好看守他，任何人都不许打扰。”河仙娘娘冷冷下令。

阮芊瑶急了，连忙向望玥华求助：“师父，宋公子要被她们带走了怎么办呀？”

河仙连对她两位妾君都下这么重的手，她还在气头上，宋文然又宁死不屈，带回去肯定会出事的。

妖怪再修成仙，骨子里也只有妖性。

望玥华瞧着徒弟焦急无措的样子，终于，他还是站起身，对河仙娘娘说道：“慢着，人你不能带走。”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随着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和让人不容置喙的气势警告，让在场所有宾客为之一震，只觉心头凛然。

就连河仙娘娘都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惊诧极了，目光一瞬间都落在望玥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