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她是个忘恩负义的,这下你们信了吧。”秦氏继续奚落,不放过任何踩阮芊瑶的机会。
宵楚辰见沈曼茹落泪,立刻拥过她一阵安慰,转头望向阮芊瑶时,目光凌厉:“既然你不知悔改,那别怪本王不念旧情了。”
听着这些人连珠带炮的指责,阮芊瑶面无表情。
她就知道说出来肯定是这效果,等所有人都哔哔完了,才再次开口:“我说的都是事实。不止如此,嫡姐为了永除后患,在小别院里还派出蛊童来杀我灭口。”
蛊童?!
在场宾客听了又是一惊,蛊童可是非常阴邪的术法,在新域和邻国暹罗最为盛行,这沈家小姐不可能跟这些东西沾上边吧?
沈尚书已经气黑了脸,沈曼茹没料到阮芊瑶居然知道蛊童的事,还一口咬定是自己所为,着实可恨。
这蠢货,今天被鬼附身了么?
她拿出锦帕抹泪道:“瑶妹妹,你太过份了,就算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也不能一再血口喷人……”
宵楚辰一双凤目更是阴暗无比,他沉怒出声:“阮芊瑶,你以为这样侮蔑曼茹,就能为自己脱罪吗?”
别说曼茹不会这些邪门术法,单她那纯良的个性也不可能会害人。
阮芊瑶懒得跟他多说,只是望向宵老将军:“大将军,要说的我已经全说了,就看你相不相信。”
宵老将军一直不说话就是在观察阮芊瑶,见她言辞凿凿,眼神坦荡,虽说不全信,但也没有不信。
“那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沈家小姐所为。”
阮芊瑶想了想,道:“我没有证据,不过听说驱使蛊童的人,身上都会有母蛊存在,方便随时操控蛊童。”
这是刚才走之前小豹猫告诉她的。
宵老将军不禁望向沈曼茹。
沈曼茹心底一惊,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往宵楚辰身边靠了靠。
宵楚辰轻揽过沈曼茹道:“父亲,阮芊瑶只是在为自己狡辩,你不用听她的。”
秦氏急急接话:“就是呀大将军,曼茹一个弱女子,哪会什么蛊术,她连武功都不懂,不然也不会被阮芊瑶欺负了。”
阮芊瑶呵呵,到底谁欺负谁,说反了吧。
“尚书夫人,我知道格尔家族很擅长巫蛊之术,而夫人你,好像就是他们家族之人吧。”她凉凉地斜了秦氏一眼,意有所指。
沈曼茹的母亲秦氏是新域格尔家族的旁系嫡女,这个格尔家世代修炼邪法,是大朔国七大术法世家之一。
而宵家也是,只不过宵家修的是正统道术,跟格尔家不一样。
此时在旁的宾客都想起秦氏来历,不过尚书夫人只是格尔家的旁系,而格尔家,并不是人人都会蛊术的,得有天赋,没有天赋就算是嫡系也是普通人,别说旁系。
宵楚辰俊颜幽暗,显然已经忍无可忍:“够了,阮芊瑶,你不必再转移话题,曼茹被你伤了是事实,无论你怎么抵赖今天都别想脱罪。”
要不是顾忌父亲,他根本不会浪费时间跟这女人废话。
阮芊瑶冷笑一声:“那王爷又有何证据证明我伤了嫡姐?深入调查过了么,难道就凭那些奴才的一面之词?如此草率定罪,很让人怀疑王爷有宠妾灭妻的嫌疑。”
这话瞬间让在场所有人倒抽口气。
这沈家养女很敢说啊,就不怕宵楚辰一怒之下直接将她处置了?
果然宵楚辰面如寒霜,狭长的凤眸似是藏着暴风雨,明显已经被那句‘宠妾灭妻’给激怒了。
要知道这话一旦传出去,肯定会惹朝野非议。
那些迂腐文官还不趁机弹劾他。
“阮芊瑶,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宵楚辰眯起眼睛,在生气的同时,却有一丝疑惑。
这女人平时畏畏缩缩,见到他头都不敢抬起来,哪有像今天这样沉着冷静,甚至在那双眼睛里,似乎没有了以往对他的爱慕。
难道她见自己同时娶了她姐姐,心生怨恨,连带着性格变了,情意也没了?
不管如何,宵楚辰最讨厌被人顶撞,因此他震怒道:“既然你冥顽不灵,本王也无须再姑息你。来人,立刻将阮芊瑶押去刑部,按律处置!”
沈曼茹心中顿喜,秦氏得意在心。
宵老将军不赞同:“楚辰,你这样太草率了,应该让芊瑶把话说完。”
“没这个必要,她要说自己跟刑部说,本王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了。”宵楚辰一甩衣袖,站起身,在外候命的护卫们纷纷走了进来。
宵老将军见儿子一意孤行,连他的话都听不进去,不由得拧眉。
这小子肯定是想趁机取消这门婚事!
他才不信区区奴才的话就能唬得过他,只是这小子懒得去调查,想顺水推舟罢了。
宵老将军不想过多干预儿子,但也不想袖手旁观,只好对阮芊瑶道:“丫头,你不必担心,老夫定会让刑部禀公处理,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阮芊瑶似笑非笑,都要蹲牢了还不说不让她受委屈,这话说出来不觉矛盾吗?
看来这老头只是做做表面功夫而已。
不过她没想着靠别人就是了。
阮芊瑶没有回应,只盯着向自己走来的护卫,盘算着怎样出手才对自已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