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才苏灿彻底豁出去了，毫无节制地输出，也导致他连走路都需要搀扶。

徐亮走进房间，看着苏灿的右手，上面还留有不少血渍，有些生气道：“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理智的人，为了一具死尸，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苏灿缓缓抬起头，半边脸因为靠在枕头上，满是污血，顺着下巴往下滴落。

“她不是死尸，她是活生生的人！”苏灿固执地说道，现在他已经不认为李雨晴只是一具尸体。

拥有灵魂，即便是一具腐烂的躯体，都是有生命的！

“人？活人吗？”

徐亮嗤之以鼻地看着苏灿，冷声道：“你知道在游戏里，其他玩家死了，游戏依旧会继续。但是你死了，游戏就结束了。”

“有时候，你会想，一直想，无时无刻都在想，游戏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告诉你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探索，那么，如何保证自己一定能活着，就很重要了。”

“我不关心游戏中的npc是否拥有灵魂，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去拼命，是愚蠢的。”

“现在，你快要死了，为了一具“活生生”的死尸。或许你会成为她的早餐，那么你就能留下来，永远陪着她了如果你依旧认为，那样也叫活着的话。”

苏灿深吸了一口气，抓着床头的钢管，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即便他现在很虚弱，他也从未放弃。

眯着眼睛看着徐亮，苏灿咬牙道：“不要啰逼嗦，不帮忙就滚远点，别他妈挡路！”

从《恐怖公寓》活下来后，他就不对任何人抱有期待，惊悚游戏中的玩家，为了各自的利益，使用一切手段去欺骗、利用、背叛见惯了这种主张邪恶的人性崩坏，李雨晴给他的一点光亮，就更显弥足珍贵。

这一点光亮，值得他去守护。

他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走去，牙关紧咬，浑身颤栗，仿佛随时都会摔倒。

李雨晴站在他的旁边，一双灰白死寂的眼睛，随着他走动，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突然，徐亮伸出手握着苏灿的手臂。

“松开！”苏灿沉声道。

徐亮并没有松手。

“松开！”苏灿超大声！！！

徐亮愣了一下，松开了手。

一步一步走出宿舍门口，苏灿浑身都湿透了，此刻身上的诡物都因为能量枯竭，陷入了沉睡。

胸口剧烈的起伏，刺眼的阳光落在身上，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扭头看了一眼李雨晴，苏灿的嘴角浮现出了笑容。

徐亮看着苏灿的背影，颤抖的身躯，不服输地朝着食堂走去。

“那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错了吗？徐亮脸上露出了一丝挣扎，凭什么可以认为能操控别人

凭什么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死亡也好，活着也好，为了不切实际的希望努力也好，每个人都有权利做出选择。

在另一个世界，现实的世界，他不也讨厌那些期盼他顺着一条笔直的线，一直走到尽头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