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沈辞这种身份级别的人，他没必要特意去污蔑施采薇，除非他真的抓到什么证据，施采薇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盛羡安仰头看他，讪讪的说：“其实，她已经得到惩罚了。”

施采薇现在被迫退出演艺圈，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这辈子估计要在还债之中度过了。

这种下场已经很惨了。

“你看她像是被胁迫的吗？”

沈辞侧过头看她，眼神幽深。

楼下传来女人忽高忽低的声音，沉浸其中。像是一个火辣辣的巴掌打在盛羡安的脸上，警告她少管闲事。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辞笑了笑，说道：“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施采薇获得了酬劳，而宾客们获得了快乐，双赢。”

这种违背人性的不法交易，轻飘飘的从沈辞的嘴里说出来，变成了一场公平的交易。

盛羡安觉得自己受到的法制教育得到了侮辱。

也许……

这就是上流社会的圈层。

糜烂荒淫，没有世俗的规定，没有道德的绑架，没有条条框框的禁锢。

只有人类最原始的放纵。

这个顶楼的每一个客人，他们掌握着这世界上最顶尖的权力和财富，他们也是最有资本摈弃道德，放纵欲望，玩弄底层的人上人。

杀戮与玩弄，全凭他们的一念之间。

想到这里，盛羡安一阵毛骨悚然。

她似乎并不完完全全了解沈辞这个人。

这六年的时间里，沈辞经历了什么，遭遇了什么，他的心态和身份，似乎已经不是当年的沈家大少爷那么简单了。

从前那个霁月光风，人畜无害的少年，慢慢的蜕变成凉薄重利，心狠手辣的商人。

戴上遮盖住他原本面目的面具，游走在黑白边缘。

这也是来自港城四大家族之首，沈家的血脉压制。

盛羡安忽然就有点不明白了，这个男人到底看上她什么？

论美貌，以沈辞的身份地位，他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他甚至可以完全按照他的喜好，一等一的去定制自己喜欢的类型。

她无法给提供更好的情绪价值，而且经常惹事需要他来收尾。

甚至，她利用他，忤逆他。

如果仅仅是年少的那一点点情谊，早就消磨殆尽了。

至少在盛羡安这里，是这样的。

难道，沈辞是因为不服气，想让她乖乖妥协，臣服与他。

那之后呢，臣服之后，他是不是就会放弃了与她纠缠。

盛羡安一时半会分不清自己是该如何是好，只是此情此景不允许她思考这么哲学的问题，因为……

她想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沈辞！”

“嗯？”

“我们离开这里吧。”

“为什么，你不看了？”

“刚才进来之前我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过来临检。”

沈辞微微挑眉，眸中浮现了几分兴致。

“警察？”

她脸上满满是正道的光，忽然伸出手，指了指楼下的施采薇，义正言辞的说：“我要举报她卖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