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萧琳琅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仔细回忆书中的内容,却发现书中并没有描写太后回宫。萧琳琅用被子蒙着头,闷闷不乐。不知道皇祖母这次回来是好事,是坏事。
夜里,萧琳琅做了个噩梦,梦中她如浮萍,在水里起起伏伏,想叫人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半夏听到动静,进来看见萧琳琅满头大汗,睡的极不安稳。
半夏轻轻晃了晃萧琳琅叫道:“姑娘,姑娘,快醒醒,姑娘”。萧琳琅被半夏的叫喊声惊醒,看见半夏披着外衣站在床边,问道:“半夏,你怎么起来了”?
“姑娘,我听见你屋里有响动,进来看看,姑娘是做噩梦了吗”?“嗯,做了一个不好的梦,半夏,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姑娘,我还是在这里守着你吧,你一个人睡,我不放心”。
萧琳琅轻轻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了。萧琳琅望着床上的帐顶,久久不能入睡。刚才的梦,其实也并不全是梦。
那年她才3岁,皇伯父刚登基不久,西域诸国联合起来攻打大景。爹和娘不得已离京去平乱。她被留在京中由皇伯父照看。
可是,最后她被皇祖母留在长秋宫。皇祖母看着慈眉善目,令人很是欢喜,幼年的她什么都不懂,本能的感觉到外祖母并不喜欢自己。
她在长秋宫的那段时间很是难熬,唯一令她高兴的就是皇姐下学找她来玩。她每天傍晚,坐在长秋宫宫门口等着皇姐。然而,那天她没等到皇姐,却听到宫人谈论说爹爹和娘亲已经战死。
年幼的她不懂什么是战死,还傻傻的问那些宫人是不是爹爹娘亲快要回来了。结果那些人却说她的爹爹和娘亲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哭着喊着要去找爹娘,却被关在自己的寝宫。
后来她趁着宫人不注意偷溜出去,路过河边的时候掉进了池塘里。若不是被人发现,她大概已经死了。因为这件事,她被接到皇后宫中。再后来,太后提出去行宫休养,她就没有再见过她。
萧琳琅深深吸口气,从那以后她就害怕靠近池边。刚才的那个梦又让她想起小时候落水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太后要回来的缘故。
翌日,太后车架抵达京城,皇帝率宗室子弟在皇城东大门迎接,给足了太后面子。萧琳琅随母亲站在人亲中,一眼就看见车架旁站着的父亲。
萧珩骑在马上,风姿绰约,虽一路风尘,却难掩风姿。
太后下了马车,身旁跟着一位绿衣女子。皇帝迎了上去,行了一礼,对太后说道:“恭迎母后回宫”。一众宗室皇亲跟随行礼“恭迎太后回宫”
“都起来吧,皇儿,你这么忙?何必辛苦这一趟”太后笑咪咪的对皇帝说道。
萧景帝笑着回道:“母后这么多年未回宫,孩儿甚是想念,怎能不出宫迎接。让母后这么多年独自一人在行宫生活,是儿臣的不是。皇后在宫中已经备下宴席,恭候母亲光临”。
“皇儿这话可错了,母后这么多年有韩允儿陪着,可一点都不孤独”。说着对旁边的绿衣女子说道:“允儿,过来见过你皇帝表哥”。
韩允儿缓缓走上千,行了个标准的世家礼:“允儿,见过皇帝表哥”。
萧景帝脸色未变,依旧是笑呵呵的道:“母后,舟车劳顿,甚是辛苦,轿撵已经备好,等母后回到宫中我们在详谈”。
萧太后心中有点淡淡的不悦,面上还是一片笑意“那就听皇帝的,允儿,你和哀家一起吧”。“是”韩允儿上前扶着太后登上轿撵。
太后走后,皇上登上轿撵,路过身边的大总管福公公身边时,小声对他说:“去,把永安王给我叫来”。
“诺”福公公躬身行了一礼,向车队后边跟着的永安王走去。
萧珩正准备去妻女旁边和妻女一起进宫,还未走到妻女旁边,被福公公拦住,道“王爷,皇上有请”。
萧珩看了眼皇兄的方向,把马给了福公公“找人在后面牵着”。“诺”福公公接过马绳应声说道。
萧珩进了轿撵里面,行了一礼道:“皇兄找我”。萧景帝指了指旁边:“坐,我问你,那姓韩的姑娘是怎么回事呀”?
萧珩思索片刻“臣弟去接母后的时候,母后已经准备妥当,并未向我介绍这位姑娘”。
“你知道她姓什么吗?哼,姓韩,韩家早就覆灭不在了,这姑娘哪来的,咱这位母妃呀真是好手段,竟然在父皇眼皮子底下保下这姑娘,好啊,真是好啊,你等着看吧,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这姑娘姓韩,韩家不是被灭全族了吗?怎么会”萧珩大惊失色。
“你呀,一路上就没发现什么”?萧景帝一脸疑惑的盯着他。
“没,你知道她因为当年那件事,对我很是不满,这次若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不会去接她的”。萧珩一脸黯然的说道。
萧景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怎么能怪你,是母后太执着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回头去查查这姑娘的底细”。
“皇兄怀疑她”萧珩一脸疑惑。“朕不得不怀疑呀,之前母后身边有这号人吗?怎么出一趟宫我们多了个表妹,你呀,打仗的时候脑子这么灵光,怎么其他的就这么不敏感呢”。
萧珩一脸带笑的说:“皇兄,别笑话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我媳妇的功劳,我媳妇……”。
萧景帝一脸嫌弃的打断他,说“好了,赶紧下去吧,朕可不想一直听你说你们两个的事”。
萧珩行了一礼,下了轿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