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开口时很谨慎：“这件事还未经证实，我需要先递交到学校里去，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女孩子名声要紧，继续闹下去对你不是好事。”

“证据就先留在我这里，等——”

“晚了。”

“你说什么？”

乔惊眠勾起唇角，坦然无畏的回视他，以一种极其遗憾的语气重复：“我说晚了。”

“我不能把证据给您，因为它此刻已经由我的律师带去警局立案，您说事情未经证实暂时无法处理，我想很快就会有专门的人来调查这件事。”

“水落石出，我也期待看到那一天。”

除了宿淮深以外，教室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看见乔惊眠打了梁衡，然后两人一起被老师带走，结果最后只有乔惊眠自己回来。

后面几节课上纸条漫天飞舞，传信息的人比小蜜蜂还忙碌，全是各种令人惊奇的猜测。

宿淮深晚上发来信息：【他被警察带走了？】

【对。】

报案是他们共同的决定，那两耳光是乔惊眠存心解气用的，她使劲儿太大，打完之后自己手也发麻。

但不打心里不痛快，这么久的憋闷全堆在心里。

没抽死梁衡已经是她手下留情。

乔惊眠：【你没在办公室，没听见他跟我说什么，如果我没提前报案的话，这事八成是要被压下来的。】

【我猜……这两天还会有人找我麻烦。】

【猫猫跺脚jpg】

小猫脚都快跺肿了，让宿淮深联想到白天乔惊眠踹桌子那下，完全想不出她看起来那么瘦，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两个形象完全重合，反差感简直要扑出屏幕。

“哥！哥！”林鹿蹊突然敲门，大声喊道，“外婆喊你下楼吃宵夜啦。”

“我知道了。”

宿淮深将手机收进抽屉，下楼时仍然在想乔惊眠说的话，世界好像总是这个样子，让许多做了恶事的人逃脱惩罚，让无辜的人为他们承担代价。

哪怕他做了所有能做的事，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

第二日一早。

乔惊眠再次被老师喊走，这次去的地方是一间小会议室，四面沙发上坐满了人，只留下最中间的空地给她站着。

衣着光鲜的女人坐在最中间，旁边陪着个看起来斯文精明的男人。

女人颐指气使地说：“你就是乔惊眠吧？”

“我是梁衡的母亲，这次他做了很不好的事，对你造成一些伤害，这是他的错，也是我管教无方，我先在这里替我们梁衡给你道歉。”

“你的损失我们一定会尽数赔偿。”

乔惊眠站着，他们坐着，说是道歉，其实跟审犯人有什么分别？

梁衡母亲脸上没有一丝愧疚，反而隐隐带着怒气，一想到儿子在警局关着，脸上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她心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面前的女孩多事，她儿子怎么可能受这种苦？

乔惊眠问：“您打算赔偿我什么？”

果然。

现在的小女孩眼里只看到钱。

梁衡母亲轻蔑一笑，装作善意的劝解：“女孩子家家名声要紧，这种事闹大了对你也没好处，我可以帮你联系其他城市最好的学校，免费让你入学，再给你一笔赔偿金。”

“只要你在谅解书签字，别的一切好说。”

“而且你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事，反倒是我们梁衡，被你打的鼻青脸肿，我是可以反过来告你的。”

“小姑娘，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奉劝你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