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方圆百里之内,依旧安然无恙的只剩下在柳疏结界中的凌临,以及那株被一人一兽联手护着的涤魂还灵草。
狂风大作间,凌临也看不清战场之中的状况,但这样大的阵仗,他还是第一回看见,自然越发担心柳疏的安危。
他知道那个人足够强大,也知道自己的担忧在这种时候毫无用处,却依旧忧心忡忡。
真正将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时候,自然时时担忧他会疼,会受伤。
不知过了多久,狂风渐弱,空气中的血腥味却越发浓重。
凌临也终于能看清其中的情状。
毛色雪白的凶兽大半皮毛都被染上了嫣红的血色,此刻正恹恹趴在地上,再无反抗之力。
在它面前,一道墨色身影踏空而立,墨发如瀑,长袍染血,气势逼人。
柳疏收起停云,手背随意拭了把唇边的血,傲然俯视着面前再无一战之力的凶兽,冷声开口:“怎么,还要再来吗?”
凶兽虽不能口吐人言,却听得懂柳疏的话,闻言飞快摇了摇巨大的脑袋,眸中流露出一丝惧意。
它想过这个人很强,却没想到他竟强到这种程度,方才交战时,它也就起初尚有几分还手之力,到后来已是困兽之斗,再伤不到对方分毫。
它又不是傻子,能活到这种境界更是格外惜命,自然明白,再打下去,它只怕就要丧命于此了。
柳疏见对方没有再动手的意思,叹了口气,反倒有些失了兴味。
他可还没打过瘾呢。
来到这个世界都这么久了,停云还没有几次出鞘的机会。
凌临在不远处看着,见柳疏这般神情,稍稍放下心来。
柳疏轻巧一跃,落在那凶兽面前,揉了把它毛茸茸的大脑袋。
手感还不错,挺软的。
兽族之间自然是弱肉强食,自知不敌,甘拜下风,既然是比自己强大的存在,自然不觉得对方这种动作是折辱,还乖乖垂着脑袋任他抚摸。
就连柳疏将那株灵草收入囊中时都没什么动作。
它与那株涤魂还灵草虽是相生相伴,却非性命相连,反倒是面前这人真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见它这般模样,柳疏才信了它是真的没了反抗之心,收回护在凌临身周的结界,唤他过来。
凌临飞快回到他身边,甚至下意识想要扯开他的衣服,检查对方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喂,你干嘛!”柳疏拍开他作乱的爪子,蹙眉道。
凌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容易让人误会,脸上有些发烫,挠了挠脑袋:“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受伤了……”
柳疏白他一眼,神色却柔和了许多:“我没事,不必担心。”
他在交战时只受了点轻伤,皮肉上的伤口也只有肩头的一道爪痕,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他做了这么久的任务,这点伤于他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