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宁休的声音之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懒散道：“熬死最后一个的时候，我恨不得下山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庆祝一下。”

凯亚：……

妖之间的友谊和亲情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那……”凯亚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吃的第一条龙就是我家老祖宗。”宁休摸了摸手腕上挂着的珠串，熟门熟路的摸到一颗，举在凯亚面前，“你看看，就是这个。”

凯亚：……

凯亚看着宁休睁开的眼睛中罕见的兴奋，又看了看那颗与白色的刻着云纹的珠子，沉默。

他原本以为宁休是用玩笑话压抑悲痛，但是……他现在觉得宁休是真的很开心。

“想不开非要化龙。”宁休摸了摸那颗珠子，给凯亚细细讲解道：“瞧瞧，被我啃的就剩最后一颗珠子了。”

凯亚：……

他一言难尽的看着宁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跳过这个话题。

他凯亚可以确信，宁休绝对有病。

“你……”凯亚迟疑了一下，犹疑着开口，“是因为一些不能说的仇恨？还是因为什么？”

听到此话，宁休的目光挪到了凯亚身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吃条龙还需要什么悲情的理由？

“一般来说……”凯亚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弑祖这种行为，背后一般不都需要一些理由吗？

比如爱情？亲情？大家族中的倾轧，又或者是敌人的攻击等等。

宁休看着凯亚复杂的眼神，不由得嗤笑一声。

他伸出手指，指尖从凯亚脸颊划到眼罩下方，“弱肉强食罢了。”

还老祖宗呢，化龙的一刻已经不算同族了。

况且连个后辈都打不过，活着浪费空气吗？

凯亚微微一怔，眼底明晃晃的闪过一个问号。

妖……是真的没道德吗？

“那遇见比你厉害的呢？”凯亚回过神来，无奈叹了口气后才开口，“打败你，你也会心甘情愿被吃掉吗？”

宁休看着凯亚的眼罩，指尖探入眼罩之内，摩挲着常年不见日光的那只眼睛，“心甘情愿不太可能，但我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凯亚皱了皱眉，突然感觉戴眼罩也不太好。

有眼罩的保护，这只眼就会更脆弱，更敏感，像是某些更脆弱的地方。

他的目光直视宁休，突然轻笑，“怎么？不打算等到回家？”

“抱歉。”宁休另一只手动了动，凯亚的束腰微微一松。

他丝毫没有羞耻心的坐直身体，拥抱着凯亚，“对于一条蛇来说，什么地方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