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了现在,对于男人之间的搂搂抱抱,反而让陆经年鸡皮疙瘩掉一地,心里很膈应。
“我未曾让别人得手,可是心里总是难受。”
懂了,有心里阴影了。
林风闻言也不往他跟前紧凑,主动后退一步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对于陆经年的生平往事只知道大概,这种细枝末节里的吃亏,剧情也不会告诉他。
陆经年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问题。”
“怎么会是你的问题,有问题的是别人才对。”林风听到这句话就忍不住皱起眉头,对他告诫道,“他们让你心里产生膈应,不愿意和他人有过多接触,是他们的错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
这种受害者有罪论让人相当讨厌,老皇帝和那些肥猪大臣满脑子淫色贪欲,反而让干干净净的陆相心里愧疚。
果然是好人道德底线太高,或者陆经年秉持的君子之道太扯淡,觉得出事一定有自己的问题。
陆经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话没人跟他说过,和自己接受的教导也很不相符,听着却莫名爽快。
林风干脆带着陆经年往前走,两人走在积雪堆积的地面,中间被扫出一条路,薄薄的冰层覆盖在上面,闪烁着晶莹剔透的亮光。
寒风呼啸而过,雪粒偶尔会被打在脸上,惊起陆经年低声的一阵咳嗽。
林风看了他一眼,从自己身上解下刚到手的貂裘,披在了陆经年的身上。
“说你身体不好还嘴硬,你年少时过于伤神根基不稳,这几年劳心劳力又耗空了基底,再这么下去,随便一阵风就能把你吹得风寒伤痛。”
陆经年眨了一下眼,没想到他能看出自己身体亏空,伤神劳心。
他摸了摸身上的貂裘,哑声道:“这是陛下御赐的衣服。”
林风讽笑出声:“这是知道自己儿子过的不好,连正经衣裳也没有,特地赐下来以免我出宫丢了皇家的脸。”
一个皇帝做成这样,有够失败的。
陆经年轻叹口气。
对于皇帝他刚做官那会儿还有点期待,现在是彻底心如死灰。
现在期许的,是太子殿下能撑久一点,光明正大坐上龙位留下后代,能给叶国一个焕然一新的机会。
当今太子虽聪慧,可是体弱多病,怕是难以活到那个时候……
想着,陆经年眉眼间又带上了不经意的愁色,思索着后路该如何走。
一根温热的手指点在了他的额头,把陆经年骇的回神,顾不得皱眉思索,看向手指的主人。
林风收回自己的手,对他笑道:“你怎么老是愁眉苦脸的?长得一副美人样,偏偏苦大仇深,破坏了原本的美貌。”
陆经年即使和他相处时间不长,也知道这是个不着调的人,以为他又在调戏自己,顿时好气又好笑:“三皇子说这话未免太过于无礼,我与你无甚关系,你就这么管我。”
林风道:“没调戏你的意思,也没有管的太宽,就是想告诉你别老是想这想那,刚刚才说劳心劳神,你就立马表演给我看。”
陆经年抿唇,眸底黯然:“我如果不多想想,谁还会为叶国着想?”
到那时他就是亡国奴,亡家人,想都没地儿去想了。
林风也觉得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再吭声和他搭话,专心走自己的路。
走了有一盏茶时间,陆经年才温声道:“到了。”
这里清静有韵味,周边大概种着绿植,冬天看不出来多少,可以看出宽阔。
只有一个大房间,房间里烧着暖炉,屋子里的暖气腾腾,墙壁贴着金丝,周边的每一处都精致,床铺更是又软又大,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很符合林风贪觉的性格。
林风看着自己奢华低调的房间,心里十分满意,对陆相道:“你房间在哪儿?”
陆经年道:“离这里有段距离。”
林风:“和这个比呢?”
陆经年:“三皇子住的,自然是最好的。”
林风问:“你怎么不对自己好点?”
陆经年轻描淡写:“我又不贪。”
他没那么多钱,有钱也想办法用在了实处,不会花在自己身上。
把人送到,陆经年没有留下来,和林风告别就转身飘然而去。
林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转过头看看自己相当精致奢华的房间,沉思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