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1章 胜利
佛学中有种说法,叫一个人生生世世会有很多习气的种子,这些种子就被藏在了一个类似于“仓库”的地方。
这些种子多种多样,什么样式的都有,可以善良的,也可以是邪恶的,可以是温柔的也可以是粗鲁的,可以是高尚的,也可以是下作的,反正世间只要是形容人品性就都有对立,那样的种子都会藏于其中。
又如道德经中所说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
处处都含着辩证,处处都有对立,用唯物主义说人那就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
至于一个复杂的人在这一生中,或者一生中的某个阶段究竟表现在哪一面,那叫习气种子的现行。
上面啰嗦了一堆要说明什么,那是说每个士兵并非天生的怯懦,而当内因外缘俱足,再怯懦的人也可能变得勇敢!
怯懦可以传染,英勇却也同样可以,现代说法叫肾上腺素激增,人就不怕了。
小簸箕连的老兵们可是听小簸箕说了,他拜把子大哥带的那可都是从壮丁才训练出来的新兵,他们眼见着那些新兵蛋子端着枪不怕死的“嗷嗷”往上冲,他们能不冲吗?
而商震也跟自己连的士兵们说了自家话,别看我那拜把子老弟手下都是老兵,那也只是比你们早拿了几天枪,他们打仗及不上你们,打出个样儿来给他们看看!
“补枪”的声音此起彼伏,士兵们从各自藏身之地冲出向着被打倒的日军冲去。
有受伤的日军在那尸丛中突然开枪,便有商震连的士兵中枪扑倒。
“大哥!”跟在后面的士兵高叫着再看向倒下的士兵时,眼见他大哥的胸口已是有血冒了出来。
“回家。”他那大哥用最后的气力艰难吐出了这两个字后便溘然长逝。
回家?这是他亲大哥的心愿。
可是此时在这个老弟的脑海中却哪有“回家”二字,他那脑海里跳出来的却是“报仇”!
对,报仇!
那抬起身接着向前冲去,而不巧的是,他离前面打死他大哥的日军很近,他便挡住了后面同伴的枪口。
他是如此愤怒,他已经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了。
那名日军伤员在奋力的拉动枪栓再推动枪栓,只是由于受伤他这退弹壳顶火的过程和平时比到底还是慢了那么一毫。
于是,下一刻,那中国士兵手中的刺刀便狠狠的扎在了他的胸膛上。
只是新兵终究是新兵,如果说他在先前的战斗中也打过枪,可他在拼刺刀上在用冷兵器上却还是个新兵。
他这一刺刀却是扎在了对方的胸骨上。
固然他这一刀将这名杀害了他大哥的日军捅得丢弃了枪,可他那一刺刀却也未能捅进去。
只是仇恨还在,那刺刀又怎么能停?一刀未进,拔出来那就再刺一刀!
而这一刀同样扎的不准,未能扎进对方的胸膛却扎进了对方的胃部。
那是利刃入体的报仇的感觉,到了此时已是如魔似颠的这个士兵拔刀再刺,就那么一刀又一刀的刺了下去,虽依旧未刺进胸膛,可他却把这名日军的腹部扎成了红黄蓝绿!
爱之深责之则切是成立的,受之深恨之则切同样是成立的。
只不过前者是用于亲人,后者则是用于仇人,用于杀害了自己亲人的仇人。
所以仇恨是最好的战斗力!
日军所剩不多,当补枪结束,新兵中不乏哇哇哎吐者,就是没有吐的也把脸扭到了一边对眼前血腥场景不忍直视。
倒是小簸箕连的老兵们却已经在日军的尸体旁忙碌了起来,他们必须得忙,重要如枪支弹药,差点的如日军的个人用品,哪个不需要先划拉到手?
当然了,也不乏看到日军嘴里真有镶了金牙的,那就用刺刀撬!
对这一切商震是不知道的,他没工夫管这种事,他已经出现在了虎生他们所在的那座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