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贺禹人此刻就在江城,傅言洲是他引荐过去,有意向在江城投资新材料生产线,一共三期,总投资在两百三十亿左右,年产能六百五十万吨。
严贺禹这么热衷为江城招商引资是因为未来岳父是江城人,他自诩是半个江城人,为江城经济发展操的心不比闵璐为闵稀操的心少。
别人追妻是送钻石送珠宝,严贺禹却醉心于发展江城的经济。
傅言洲揉着太阳穴,人清醒几分才说话:“还不准我好好过个生日了?明天上午飞江城,你把会面安排在晚上。”
严贺禹问:“几点到?我亲自去接机。”
“落地时间不好说,看我明早几点能起来。接机不用,不劳大驾。”
“得,你比我有钱,接你是荣幸。”
傅言洲嘲他:“求着人的时候就是我比你有钱,平时不见你这么谦虚。”
严贺禹哈哈笑,“起飞时记得把时间发我。”随后挂电话。
老板的这通电话结束,白秘书也已经确定了闵稀住在哪套公寓。司机在下个路口掉头,开往老板要回的家。
每套公寓都备了他和闵稀所需的衣物和生活用品,下车时傅言洲只拎了西装,天热用不着穿,他搭在臂弯,边走边看手机。
物业大堂经理上前打招呼:“傅总,下午好。”并替他刷了电梯卡。
傅言洲颔首,忽然抬头问道:“家里卫生有没有打扫?”
物业经理摁着电梯开门键:“没有。”他不清楚这段时间入住这里的闵稀与傅言洲是什么关系,于是称呼闵女士。
“闵女士告诉我们,她不在家时不喜欢陌生人进去。”这个陌生人包括了他们物业的保洁人员。
傅言洲也是最近才了解闵稀的这些习惯,所以才问物业。
“我在家,半小时后让人上去打扫。”
物业经理:“好的。”
傅言洲跨进电梯,接着看手机,微信里没有任何未读消息。
中午视频时,闵稀瞎编了几道菜名敷衍他,结束视频,她私发给他一条:【我下午还要跟甲方开会。生日快乐。】之后再没有联系。
她是巴不得他下午就回江城。
到家,傅言洲顺手把西装搭在沙发上,去主卧洗澡换衣服。
这套平层他出差经常入住,算是所有房子里入住频率最高的。
躺在主卧床上就能一百八十度欣赏夜景,只是眼前的床上床品一丝不乱,没有睡过的痕迹,他猜测主卧的装修不是闵稀喜欢的风格。
没有停留,他转身出去。
推开另一间套房的门,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床上的被子有一个被角折了进去,床尾凳上堆了一件湖蓝色吊带睡裙。
傅言洲进去,随手带上门,摘了手表放下,径直走去浴室。
洗过澡,物业安排人过来收拾卫生。
一共来了四个人,花两个小时才将家里几百平打扫一遍。
保洁人员离开,傅言洲准备去补一个钟头的觉,家里的门有声响,紧跟着‘咔哒’一声关上,有人进来。
闵稀忙到现在还没吃中午饭,从盛时研发中心回到盛时总部用了三个多小时,紧接着开项目小组会,中间争分夺秒喝了一杯同事给的酸奶。
正考虑晚饭吃什么。
打开鞋柜换鞋,柜子里多了一双男士皮鞋,她怔了下。
他不是傍晚飞江城?
这个时间应该在机场,怎么还在家里。
中午在视频里,她说要给他下厨庆生,他当即交代白秘书说晚上不回江城,她没当真,权当他是在朋友面前配合她演戏,演一对还算融洽的新婚夫妻。
毕竟他是把工作看得比夫妻生活都要重要的人,怎么会为了一顿生日饭耽误商务洽谈。
没想到他真当回事了。
闵稀慢腾腾换上拖鞋,满脑子想的都是,她没给傅言洲准备任何生日礼物,一毛钱的东西也没买,视频里许诺的为他下厨庆生那是镜中花水中月,假的。
原本打算等回北京再好好挑选一个礼物给他,计划赶不上变化。
许久不见她过去,“闵稀?”
客厅传来一道磁性的声音。
“是我。”
闵稀关上鞋柜门,从玄关过去。
他长腿交叠倚着沙发,和今天视频时的坐姿一样,不同的是,中午的衣服换成了现在的白衬衫黑色西裤,矜贵疏离,身上也没了那股松弛感。
傅言洲看眼时间,说:“今天下班早。”他挽着衬衫衣袖,语气平淡却能听出戏谑:“提前回来下厨?”
“……”
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想吃什么?”她面不改色问。
傅言洲想看她装到什么时候,似笑不笑:“你学的几道菜我都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