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这样的话，只能默默走开。

她喜欢的别清时就从来不会说。

除了那一次……

军区的卫生间洗手池是摆在中间公用的，也是除了女生宿舍外的唯一一所带女厕所的，杨榆没办法避免的工作时会来。

有一次杨榆从卫生间出来准备出门时，听到了别清时和其他人在外面洗手池前说话的声音，隔着门不远，有些模糊。

只是别清时标志性的清冽嗓音让她瞬间认了出来。

“有话快说。”

“……老大，那个医务室的女军医……你真的不喜欢？那人家……你……”

她从模糊的片段中拼凑出话语的大致内容，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屏住呼吸想听听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也想知道别清时的答案。

别清时的声音在骤然静谧的只听见心跳声的环境里，如此清晰的从门那边传了进来，击碎了杨榆那本来就如同泡沫高楼般的对他的没道理的向往和不可能的期待。

“不喜欢，你喜欢你去。”

她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但这句话被他如此果断说出口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心跳猛如擂鼓，只是并不属于开心。

“那老大，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我采访采访你，你的理想型是什么？什么姑娘才能吸引你啊？”

别清时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听着这装模作样的正经语气，再没好气地甩了对面人肩膀一下。

力道不大，对面那人却像如遭雷击般嗷嗷叫了起来，捂着心口倒下。

“我打你肩膀你捂什么心口？”

“好了这么八卦——

喜欢长的好看脑子够好的娇软小仙女，又乖又冷又欲——还好上的那种。”

别清时玩味的勾了勾笑，荡漾着痞气，这是一个同样一点不正经的扯皮回答。

“我靠老大你要求真高，不愧是你在下佩服啊！那众筹都找不到一个……”

“行了行了，把耍宝的力气都留在训练上。”别清时借着身高优势拎起衣领就把他往外拖，动作那是丝毫不客气。

两人聊着天离开卫生间，直到声音彻底听不见了，杨榆才慢慢走出来，看着镜子里有些苍白的脸，无力的扯动着嘴角试图挂出一个寻常的笑容，却无果。

她直到现在都忘不掉别清时那句玩笑话，哪怕杨榆知道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毕竟别清时那般冷心冷情，心狠手辣的人大概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也包括她。

只是她一直到现在都没死心过。

杨榆只是这些年总是在深夜辗转反侧时想起那句，想着万一，在想别清时那样一个人说荤话会不会是实话。

她不敢相信，却又忍不住深想。

以至于她对此介意的要命，看到这样的女生也下意识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