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不过见她如此关心,我有些好奇,便回到,“刚到!”
她似是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这便好!这便好!那就不打扰小姐了,我就先走了,小姐慢慢看吧!”
她向我摇了摇手,终于又欢快的走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不知她到底在替我担心些什么。
不过,说道成煜的信嘛……
这时候,倒是来的巧;看着信封上书‘林妍亲启’,我一一展开,信中内容便映入眼帘:
展信佳:今日余州匪患已绝,还剩东边的负隅顽抗的东临王,便可安心对抗皇帝南伐的军队。
你送的金矿很及时,解了燃眉之急,多谢!
如此大恩,我不知该作何已报,便只能在此先行许下承诺,来日再做报答……”
我本以为一如往常,信到这里便要结束了;谁知在最后,竟还有一页,‘近日余州下了一场雨,绵延了许多时日;余州自古群山大川之地,巧然得见雨后眼中万物焕然一新,甚觉震撼。’
一纸信笺写不下诸般艰辛,不过通过其中只言片语,也可推断那边的局势。
不过,看到最后这一段,我有些不解其意,怎么好端端的借天气感慨起来了?
叫送信之人进来后,也未问出个所以然来,如此也只能作罢。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或许他只是单纯的谈及呢?
所以,我给他的回信中除了谈及这边的时局之外,也稍微闲话了两句。
——
余州。
忙了一天的成煜终于得闲坐下,一坐下便忍不住想她是否收到了他的信?在信中,他心血来潮突然加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现下想来竟有些后悔懊恼。
不知她看到的时候,是否会觉得他过于轻浮?
也不知……这次她的回信是怎样的?
于是,成煜抬起头来,问身旁的裴风,“多久了?北境的回信快回来了吗?”
对此,裴风已经不感到稀奇了,因为他家世子这些时日已经问过好几遍了。
也不单这一回,每次送信到北境之后,世子休息时,便经常一个人发呆。
还记得第一次收到北境来信后,世子写回信之时总是不满意,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最后才写出一封满意的书信寄出去。
他不知为何他家世子在林家小姐的事情上,总是格外紧张,但他还是依言回道,“此去北境,快马加鞭来回也要一月有余,现如今,才去掉一半时日。
按照以往来看,他们还要半月才能回来。”
成煜深叹一口气,居然还要这般久?
唉,也罢,如今在说什么都晚了,也莫要过多纠结了。
他站起身来,走向书房处理剩下的政务去了。
果然,又过半月,在漫长的等待中,一行人终于风尘仆仆的将回信带到了。
成煜拿着手中信封上一如以往清逸娟秀的‘成煜亲启’,他一时间有些忐忑,拿在手中的信都变得有些沉重。
不过,他犹豫良久,还是决定打开。
他有些紧张的一字一句地往下望去,信中浅浅透露北境局势之外,她说让他不必言谢,且应下了他所说的承诺。
最后一张,‘北境与南边不同,今日又下了一场雪,银装素裹,不过北境百姓日益增多,倒也不会显得苍凉。
站于城楼之上时,见到的便是域外辽阔的草原了。
虽然一场雪将许多事物掩盖其下,不过总有见天日的时候,到了那时,想必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若到了那时,愿你我能一同得见。’——一切安好,珍重。
看到最后两句,他心止不住跳了两下,这么说,她并没有讨厌自己?甚至还迁就他礼尚往来的与他说起了北境的风光?
虽然不知她此言真假,但他心中忐忑紧张之时,又忍不住期待,万一呢?万一她说的是真的?是真想与他一同览这天下风光呢?
成煜有些怅然的将信妥帖收好,一一放进了专门装她写来的信的匣子中。
他摩挲着匣子,他可以期待……会有那一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