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的裴闻溪听见动静,问了一句:
“发生了什么事?”
裴闻荷刚想说话,见吴树树冲她摇摇头,那些话就像被卡在了喉咙一般,出也出不来。
“无事。”
她转过头,强忍住情绪,轻声朝着门口的方向回了一句。
“稍微快一些。”
“马上就好。”
裴闻荷转过头,看着吴树树那瘦弱单薄的身子,心里不由一阵酸楚。
或许是刚刚听到他的父亲去世,又或许是见到他手臂上的伤痕。
她又从小木箱中拿出一瓶金疮药,递给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要好好喝药,养好身子。
我虽不知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但你的父亲,也一定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
至于那毒,容我想想办法。”
吴树树没有伸手去接。
裴闻荷便将药放在了床边。
“今日多谢你。”
她提起小木箱,将帽子戴上,正准备离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道:
“我过几日再来给你送药。
若是你心里憋闷,之后可以挑能说的,说与我听。
我的亲身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从小到大,主母虽待我如己出,姐姐也对我极好。
但那些下人们,还有别家的夫人小姐们,都知道我是个没有娘的庶出。
刁难,算计,我已经习惯了。
更何况有些话,我也无法说与姐姐她们听。
或许,我能理解你心里的难过。”
“你为何要对我这般好,我们从不曾相识过。”
“就当我是作为一个大夫,对自己的病患应尽的责任吧。”
吴树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夜里在微弱的烛火下,竟是显得那么的弱小。
“我与你一样,也不一样。”
他喃喃道,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的模样。
“父亲,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等着我,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拳头渐渐握紧,他的眼神变得坚毅,转而看向床边的那瓶金疮药,侧过身拿起它。
——
“人还没有找到,都是干什么吃的!我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李柳忠怒骂,脖子上的青筋都显现了出来。
伏阳看着他,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
“大哥莫急,这几日我们都将部落的地盘翻了个底朝天。
至今却也没有他的身影,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李柳忠眼睛微眯,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
“你是说,他去了上兴云朝。”
“如果小弟猜的没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就躲在上兴云朝的某处。”
“上兴云朝太大了,要找一个人,不容易啊。”
“大哥想想,若是他真的逃去了上兴云朝,那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