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挑个喜欢的寝殿住下。”

玄霄带着银粟和魁魇在弑神殿旁的亭道上穿梭，还好魔界的宫殿和道路比凡间的宽上许多，魁魇也能在其间行动自如。

“就这间吧。”

银粟一眼看中这个建在半山腰的二层小楼，“芳庭阁，这里能俯瞰大半个魔界，我喜欢这里。”

四大长老的办事效率极快，四个侍女已经选好送来了。

“尊上，奴婢偃月，是昧谷长老派来的。”

“奴婢紫宸，是……。”

几个人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玄霄打断道：“你们便留在芳庭阁吧。”

“你先好好睡一觉，我要去烛九阴那一趟。”

玄霄看向银粟，银粟会意，带着几人进了芳庭阁。

魁魇本想跟着银粟走，结果被玄霄一把抓住。

“嗷呜——”

“护好她。”

“嗷！”

玄霄嘱咐了魁魇两句才松开它，玄霄虽然听不懂魁魇说话，但是魁魇定能听懂他说的话。

这魔界两万年没有魔尊，四大长老各自为政，如今要收服魔界，恐怕需要花费一点时间。

玄霄一路都在思考着如何揪出四大长老里与天帝合作之人。

“吱嘎——”

玲珑阁的门开了，响声打断了玄霄的思绪。

“我说过，你会回来的。”

烛九阴自长柱盘旋而下，化出人形，落在地面。

“你知我所求？”

“短短三日，你便从烬灭幻境中出来了，这倒是我没预料到的。”

烛九阴走到玄霄面前，继续说道：“你今日是来问如何能让凡人不受魔族戾气侵蚀的吧。”

玄霄蹙眉，这烛九阴揣度人心之术甚高，凡间蛇妖虽能控人心神，不过是一些迷幻之术，而这烛九阴却是不出方寸之地，尽知万里事，甚至算得准人心。

“确有一物，名，护灵玉。”

烛九阴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盯着玄霄的脸，眼皮不眨，只是眼眸轻轻转动。

“此物正巧在魔界。”

烛九阴并不急，仿佛在等待猎物上钩般，一字一句，总是停在关键处。

“她并不是我的软肋。”

玄霄已然猜出烛九阴的意图，缓缓说道：“若非为了她，我定然不会接手魔界。既然天道预言不可违，那不如便一战。输赢未定，就有一线生机。”

烛九阴垂下眼眸，“你如今竟也生了畏惧之心，这世间情爱，既是催命的毒药，又是救人的救药。连神也逃不过。”

“只是甘之如饴，而已。”

玄霄打量着烛九阴的神色。

烛九阴嘴唇轻启，只字未吐，又缓缓合上，似是在回想什么。

片刻，烛九阴才幽幽开口，“护灵玉正在崖山之中。”

“多谢。”

玄霄道了谢，并不问烛九阴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因为玄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烛九阴只是在看一场戏，在赌戏中人和执笔人谁是赢家。

崖山是玄霄对魔界最熟悉的地方，当日在幻境中所见，枝繁叶茂的崖山应是受护灵玉的庇护，才能在这浊气密布的魔界开出似锦繁花。

“只是，这里有一丝淡淡的仙气，却察觉不到仙气的源头。”

玄霄有些担忧，护灵玉会不会消散在两万年前的天雷之火，毕竟这两万年来，崖山依旧是焦土之山，死气沉沉，没有生出一株花草。

玄霄在崖山下施法探查，却一无所获。

“断崖下满是瘴气，护灵玉定是在崖山之上。”

玄霄沿着小路往山上去，断崖之上，还有一小节山路。玄霄和银粟初次来时直奔着断崖而来，并未发现通往山巅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