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消融,初春的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好几天,今日终于放了晴。
“娘亲,不会真的要让我自己绣嫁衣吧,反正我是不怕丢人的。”
银粟手里拿着个圆形绣绷,绣布上红红绿绿的线缠在一起。
“你看看你这绣得鹌鹑,像个山鸡一样!”
陈夫人指着绣布,一脸嫌弃。
银粟抬头看向陈夫人,皱眉道:“娘,这是凤凰。”
“这是凤凰?哈哈!哈哈!哈哈!”
陈夫人看了看绣布上的大公鸡,忍不住大笑。
“何事如此开心?”
陈老爷听着笑声就来了。
陈夫人将绣绷递到陈老爷面前,问道:“你猜猜银粟绣的何物?”
“看着像个圆润的葫芦,还发了芽!”
陈老爷仔细观详绣布上的一团乱线,这红红绿绿的肯定是葫芦。
银粟委屈的回道:“谁家葫芦红色的呀,这是凤凰!”
说罢,银粟作势红了眼眶,马上就要哭出来。
“是凤凰,是凤凰!我儿的绣工精妙绝伦,我打眼一看就看出来了。”
陈老爷见状赶紧哄道。
“哼!”
银粟轻哼一声。
陈老爷从背后拿出一张帖子,笑着说道:“衍儿递了帖子,三日后约你去踏青,你去不去呀!”
“去!”
银粟起身一把抢过信笺,继续说道:“我都好几日没有出门了。”
入夜,银粟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个小匣子,小心翼翼将今日的信笺放在最上面,再放上一个香包,下面满满一叠书信。
“你倒是假正经,每次出门都提前三日送来帖子。”
银粟轻轻盖好小匣子,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
三日后,春光明媚,银粟身穿藤紫色缎面裙,早早的便出了陈府。
林衍刚出镖局便看见银粟出门来,笑道:“你今日收拾的倒是快。”
银粟先行上了马车,坐稳后,掰着手指头,口中念念有词,“我们已经有一、二、三…六天未见了!”
林衍笑了笑,说道:“你昨日还爬了墙头,偷看我练剑,前日掉了个风筝进来,大前日,钻了……”
“我是去捡风筝的!”
银粟脸热的不行,只恨早上的脂粉涂的太少,盖不住脸上的潮红。
林衍笑了笑,应道:“我知道,只是碰巧我在洗澡。”
“林衍!”
银粟心虚的打断林衍,心中却纳闷,自己行动这么隐蔽,怎么会被发现。
“咳,咳。”
林衍轻咳两声,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家干的是送货的买卖,若是旁人这样轻易就进来,镖局的东西岂不是都被偷光了?”
银粟大惊,喊道:“那岂不是全镖局的人都知道我偷看你洗澡了!”
马夫忍不住笑出了声,银粟赶忙捂住嘴巴。
“倒也不是,我爹是不知晓的。”
林衍笑了一下,低头在银粟耳边说道:“无事,日后让你看个够。”
说罢,林衍便下车了。
银粟此刻满脸通红,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下来吧,我把马夫支走了,此处无人。”
林衍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