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开口试探，“若是有个人迫不得已骗了另一个人，坦白的话，你觉得那个人能原谅他吗？”

杨语茉想起那个梦，想起了前世种种，冷了神色，“迫不得已，是谁逼迫于他还是说了会伤害到那人的善意的谎言。”

赵君牧神色略有尴尬，他不想坦白是因为他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另一面。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不如说，那个阴鸷，疑心重的人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他用了很长时间融入社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学会面带笑容，目露阳光。

只是想让母亲少点愧疚。

就算是现在他也不打算告诉母亲，还要让杨语茉为自己保密。

他只好摇头，“都不是。”然后还想解释一下。

被杨语茉的诘问打断，“那么为什么要坦白，即使是最亲的父母也不会一直坦诚相待，照你的说法，是他主动要坦白，是因此想获得些什么还是因此想避免些什么。”

她目光冷冷看向他，这段话犀利的让赵君牧难得的哑口无言。

“看样子我猜对了，若是你，你会原谅吗？”

赵君牧硬着头皮回答，“要是理由合理，也不是不能。”

杨语茉冷笑，“我不会，就算是善意的谎言，也不会。”

她抬眸看向他，“若是骗人东西也就罢了，归还就是，若是骗人感情，覆水难收，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赵君牧看到她眼里的坚定，心拔凉拔凉的。

他觉得她的语气不像是不原谅的意思，像是要反踩几脚的意思。顿时歇了坦白的心思。

还是算了，好好抱紧自己的马甲，回到现代再坦白吧。

杨语茉忍不住流露出了对赵牧的怨气，喝了口凉茶，冷静了冷静，“王爷，我也有一问。”

“你说。”他点头，静候下文。

“从我见到殿下的第一天的，殿下就出手相救，所图为何？”她认真看向他的眼睛，不放过一丝表情。

赵君牧沉思，这就是自己好感涨的慢的原因吗？她从一开始就戒心满满，再多的相救，在她看来不过是另有所图。

他心中苦笑，自己可不就是另有所图，只是图的是她的心而已。

“第一次相救是因为想让你帮我遮掩舍利子的事，第二次相救不过单纯觉得你有趣，后来……”

他浅笑看着她，眼中清澈，毫不避讳地开口，“因为喜欢你。”

杨语茉心像是被猫挠了一下，这句话在脑中反复回放，令她有点恍惚。

怕是当初赵牧向她表白，自己也没如此欣喜若狂。

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却被她死死按下了。

她难得开了个玩笑，“那殿下很有眼光。”

他从她眼里看到了回避，他们还有很久的时间，不必拘于一时，“问题都问完了，该实现我的要求了。”

“殿下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