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血滴答。

犹如洞中石礁上滴答下来的一滴水。

以他的丹田为载池，滴答迸溅。

从冲击的闷痛中睁开眼睛，楚司文单手扶住胸口，眼眸中充斥着痛苦的哀嚎。

“这具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司文气感紊乱，他凝神感受着体内的丹田血海，花费了一个时辰，也就是现世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凝练出一滴精血。

而且这像闹了旱灾一样的丹田血海又是怎么回事？

前世的他，可是空灵之体，万古绝有的天生绝修体质，他尚且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凝练出十滴精血。

虽然过程一样痛苦，但有限的痛苦时间里，十滴的精血怎么也好过一滴的精血，何况这可是整整两个小时！

用现世的话术讲，效率太低！

用九州的话术讲，天资驽钝！

现在的这具身体，简直就是一台老式的发动机，凭他这个三千年修为经验的锻体大能都带不动。

“为什么会这样？”

楚司文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在修炼气血时，就已顺带察感了体内的灵根，相比起过去的他，这具身体的灵根，有风和火两系。

虽然也是残缺体质，但怎么也比上辈子一系灵根未开的他好上百倍！

又会如何这般废物？

莫非……

楚司文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是天道压制？！”

这也不是不无可能。

前世的九州是三千世界中的大世界。

灵气充沛，法则自在自不必说。

每年总会有几个不断飞升的修士，那都源自于那个世界没有天道的束缚。

与其说九州没有天道约束，倒不如说是因为飞升者从远古时代飞升的太多，导致了上界的天道都选择性的摆烂。

而这个世界不同。

他凝气吸纳，空气中的灵气微乎其微，而能进入体内留存的十不存一。

这明显就是天道压制修为的证据。

看来这方世界的天道，有意识地在压制修士。

倘若他一个专修锻体的修士都是如此，那么那个逆天的东方慧又会如何？

——砰！

就在楚司文思考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像是打架的声响。

他翻窗跳出，娴熟的踩着屋檐，飞上屋顶。

隔远就看到了有两个人影。

“左寒，你私自盗取国家文物严重触犯了‘非自然法协议法’，我劝你不要再负隅顽抗，乖乖束手就擒！”

隔壁楼的屋顶上，一名戴着深色墨镜的男人，端着把枪，黑黝黝的枪口指着那个身穿迷彩军服、肌肉线条凸凹有致的猛男。

“你们这些协会的狗！”

左寒双拳一握，灼热的火焰从拳头上冒出，“‘非自然力’是上天的恩赐，凭什么我们这些‘非自然人’要受到你们的管控？”

“自然有自然的选择，你们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而你们违反协议，就要做好承担罪罚的后果。”

墨镜男扣动扳机，明灭的火光直射而出。

左寒顺势一闪，躲过了第一发枪击，而后一发火焰之拳，轰然炸向这个开枪的男人。

焰波在空中爆开。

被截了下来。

墨镜男没有握枪的左手，挡下了左寒的火拳，眼神冰冷的说：

“左寒，我的‘非自然力’克制你，你应该不会忘了吧？”

一瞬，左寒的手臂被一层薄冰覆盖。

墨镜男手臂一甩，左寒脱力踉跄，抬起枪口，对准他的脑袋，又是一枪。

砰！

近乎停滞的时光里，有白烟从枪膛的导气口喷出，伴随着细碎的火星，发出低掠的嗡鸣。

子弹旋转的威压冲来，撕裂了空气。

左寒急中侧闪，激射的子弹这才擦过了他的脸皮，留下浅浅的红痕。

震耳欲聋的响声依然在耳膜中荡曳。

非自然人虽然是一群超脱于科学的异人，哪怕是左寒拥有超脱常人的动态视力，但现代化的枪械和军火器依然是他们最棘手的东西。

一番缠斗下来，左寒明显力有不敌，加上连续消耗“非自然力”，已经快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