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
清脆的声音宛如银铃悦耳,又如清风细雨般温顺清雅。
放眼望去,某处网吧的包间中,两个“少女”已然被抓包,一绿一蓝两道身影被顾铖和苏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领、各自挣扎着被拎了起来。
“啊…顾主任…”
还是那道声音,而声音的主人我们也很熟悉,正是…克莱因。
小家伙长高了不少,可即便如此,被拎起来也是浮在空中,两只小脚不安分的晃动着。
克莱因倒还好,只是略微有些吃惊,但布兰卡可不是。
布兰卡她一副家常便饭的样子,即便被苏拎起来,也是老实得不成样子,好似个猫仔般尬笑。
苏摇了摇头,拎着布兰卡微微远离了一些,把场面留给顾铖和克莱因。
他们二人彼此张望…
顾铖面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小家伙,本想着是以父女那种身份相处,可是如今却有些说不出来怪异。
少女玲珑的眼眸依旧和往常一样,还是那么的沉寂,好似除去爆肝没有什么可以吸引她的注意。
“克莱因,你…”
顾铖想要说些什么,可那些话语却像沙石般沉重且涣散,卡在嘴边粘稠得没办法脱出。
顾铖皆是如此,然而…
克莱因却是做出了大胆的动作,她缓过身体,径直抱住顾铖,小脑袋带着不老实的呆毛蹭在顾铖脸上。
“爸爸…”
克莱因脆生生的声音极为婉转,触动了顾铖心里最为柔软的那根弦。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充满了辛酸和苦痛。
改拎为托,顾铖反抱住克莱因,接受那份久而不得的重逢。
良久,她们才缓缓分开,克莱因竟已有些红了眼。
她,也有说不出来的艰难。顾铖也没有放下大部分的责任。
只是奇怪…
仔细看去,那神似顾铖和梅比乌斯的样貌极为可疑,若不是他们二人还未捅破窗户纸,加上时间也对不上,可能顾铖真的以为这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顾铖看着克莱因,好像二人都说不出心中的那些话语。
“请原谅我这么自私…也…希望顾主任可以允许我这一次的放纵,对不起…好吗,爸爸?”
克莱因好像可以随时转换状态一般,用那种极为孝顺的态度先斩后奏,堵住了顾铖的嘴。
玲珑七巧,欲转苞放的样子让顾铖拿不出来丝毫办法来。
“克莱因…我…”
顾铖本想责怪和用以担忧的话语竟是再度卡进嗓子,没了踪迹。
“顾主任,是布兰卡见我守在博士…妈妈的床边太辛苦了,才带我出来散心…您…”
克莱因撑住身体,青涩的面容上早已带着点滴晶莹,柔弱又娇柔的语气让人不忍责怪。
“唉…”
顾铖叹了口气,瞪了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苏放下来的布兰卡,随后对着克莱因缓缓说道。
“下不为例…而且…”
“要是愿意让梅比乌斯做母亲的话,我很乐意接受父亲这个角色。”
顾铖微笑着摸了摸克莱因的脑袋,眉眼带笑的也算是真的放纵起克莱因来。
他,不打算坚持下去了。
过去发生的一切无法改变,着眼未来…总还是要有人去承担一切。
“嗯。”
小家伙也是开心至极,蹦跳着在原地像是跳起来了似的,搂住了顾铖的胳膊,像是寻常人家向父亲撒娇的小棉袄,乖巧又伶俐。
好似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只是做了场梦,试图重新将一切恢复为过往的平凡。
风本意寻云,却主以散崩,吹远了彼此的距离。
顾铖也是律者,懂得克莱因的特殊,也知道那身不由己的痛苦。
梅比乌斯都已经放下了芥蒂,官方或是组织高层那里也没人继续阻拦。
彼此心中有了这份因果,已然是最为幸运的结果…还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吗?
是被律者屠杀的城市?还是被伤害的梅比乌斯?
谁会在意呢?
顾铖他…眼中没有那么多的东西。
摩挲克莱因脖子上的用以定位的项链,顾铖心中已是波涛汹涌。
小家伙的确自由,可…总要让上面踏实才行,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