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鹰叫苦不迭的冲过来抓住江浔的胳膊,用力极大的把他拖进会议室。
“会议室空调坏了,还没来得及让师傅来修,你热的话先忍忍。”
“喝水吗?我给你倒一杯?”
“还有你的座位也给你安排好了,专属c位!”
江浔早习惯了何长鹰。
这人有求于你的时候,比谁都殷勤,一旦帮他解决难题,又比谁都抠门。
按照他的话说,这叫‘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人不是孬种,也是条有血性的汉子。
江浔没去‘c位’,而是找了个偏角呆着,他向来不习惯寒暄、话语铺垫那一套,什么事都喜欢直接干脆。
“尸检结果出来了吗?”
何长鹰收拾起嬉皮笑脸,表情一下子整肃成庄严。
“出来了。四名死者皆是暴力性死亡。”
“死亡原因是外力致使心脏损伤导致心搏停止。”
“同时,四名死者普遍存在肺叶严重破损、肝脏破裂、肾器严重损伤等问题。”
“还有,四肢肢体断离,创面、创缘不整齐,呈撕裂状,且浑身没有额外的搔痕及创口。”
“没有提取到有价值的指纹,毒物检测和血液生化结果还没出来,估计也没有有用的线索。”
江浔将何长鹰的话耐心听完,又在脑海中构建被害人死前的状态。
从法医的鉴定结果来看,死者生前遭受过巨力冲击,而且四肢均被暴力撕裂。
什么样的邪术能够做到这一点?
问问他师父?
可赵德松还在医院躺着没醒呢!
江浔抚平心头的躁动,接着问:“物证方面呢?”
何长鹰:“倒是在一名死者的外衣上发现了大量花粉,物证检验科的人正在做对比,这会儿差不多要把报告送来了。”
说完,何长鹰的脸色略显古怪,他犹豫了下,才说:“身上发现花粉的死者倒是和别人不太一样,他的双臂没找到,而且,创缘创面有冰冻过的痕迹。”
江浔看向何长鹰:“生前冰冻,还是死后冰冻?”
何长鹰:“从皮下出血情况来看,是生前冰冻。”
话音落,会议室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何队,痕检科的报告出来了!”
何长鹰还没动身,江浔已经动作迅速的去了门口,一晃神功夫,一叠材料被他拿在了手里。
会议室里塞了不少人,桌子上的文件堆了一摞又一摞,投影机灯光一直开着,不断地有警员将新的资料信息贴到写字板上,大家各司其职,忙而不乱。
江浔人高马大,气场十足,往哪儿站都自带焦点,当即有不少人认出了他,都准备凑过来和他打个招呼。
江浔没时间同老同事叙旧,两眼不离手里的报告,只头略偏了偏,吼了一嗓子:“该干嘛干嘛去!”
吼完,一目十行的把手里的报告浏览了遍,他又去桌上翻找死者岳鹏的档案。
岳鹏,正是钟雪将其双臂冻成气态的死者。
档案匆匆扫视完,令江浔匪夷所思的是,该死者的死亡地点是北冈巷外的人行道上,而北冈巷距离青冈巷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三百米。
如果其他三名死者是被邪术操控着对赵德松三人发起攻击,那么,这位死在北冈巷外的人,是不是他的袭击对象是钟雪?
而且,青冈巷口确实生长了大片月季花。
钟雪有操控冰霜的异能,这条也和‘创缘有冰冻痕迹’对得上。
一想到钟雪和这桩不寻常的案子扯上关系,江浔浑身都不对劲。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步将进行北冈巷周边的民众走访,很快就会查到钟雪头上。
他是要包庇?
还是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