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车离开司家。
一想到离开这个地方,陆锦深还挺激动。
司容的计划是,开着车子离开凉城,在别的城市买高铁或者飞机,离凉城远远的。
至于最终去哪里,路上慢慢想。
车子一直朝着凉城外延驶去。
然后,随着越来越靠近凉城的边界,司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一开始陆锦深还没发现,直到车子无故在路上扭出一个巨大的“s”形,他发现了异常。
转头就看到司容面色白如纸张,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直冒。
她像是在忍受剧烈的痛苦。
陆锦深明白了。
制约她的,不仅有他。
还有这个城市!
“司容,停下来!”陆锦深赶忙提醒。
司容仿若未闻,继续驾着车子往前。
她不信邪!
上辈子恣意潇洒,虽然短命了一些,可做的都是自己愿意做的事情。
她自认是根正苗红三观端正的人,重生后被牵制生死就算了,还要在一群奇葩之中周旋,这样的活着对她来说,宛若提线木偶,被人控制,毫无自主性。
明明手握重生剧本,却活得如此憋屈。
她不甘心!
“司容,停车,不能再开了!”
陆锦深大了声音,伸手拽住司容的手腕,“停下来听到没有,再往前你会死!”
“司容……”
“噗!”
司容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同时脚下猛踩刹车……
忽然急刹,轮胎和地面摩擦出长长的痕迹,声音刺耳。
司容浑身湿透,宛如是从水中捞出来。
神志已经有些恍惚。
她抬手一抹嘴边血渍,一拳打在方向盘上,“妈的,活得真没意思!”
憋屈死了!
解了安全带,下车,蹲在路边抱着自己的膝盖。
夜风微微泛凉,湿透了的衣服贴着皮肤,竟是有些刺骨。
忽然,一抹温暖袭来。
是陆锦深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司容站起身,朝陆锦深扯了扯嘴角,“抱歉,我又食言了,没办法离婚给你自由,没办法放你离开,我也没办法带你离开。”
她被那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在了凉城。
将她的愧疚和自责看在眼里,陆锦深忽的将她拥入怀中。
他能感觉到司容想要离开的决心,他甚至能感觉到司容此刻的绝望。
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曾经是那么的桀骜不驯,现在却被莫名其妙困在了这里。
她不愿与司家那群三观炸裂的人为伍,却又没办法离开。
“我没怪你。”
陆锦深抱着她,轻声说,“既然走不掉,那就不走了,我陪你。”
本来情绪还能控制,结果陆锦深这么一安慰,司容忽然就鼻翼发酸。
“真是气死了,我就没活这么憋屈过,我不甘心!”
她愤愤开口,声音里噙着一些沙哑。
她本是翱翔天际的鹰,死了也算是壮观,命运安排她重活一回,却是这样的境地。
如今的她,就如是鹰被折伤翅膀,被驯养成了家禽。
司家这群人,是她曾经最讨厌的那一类,重生在大渣女身上她已经认了,还得跟他们在一个窝里……
男人的手轻拍着司容的背脊,给她安慰。
胸口的衬衣传来温热,陆锦深都意外,司容竟然哭了。
他紧紧地抱住她,“司容,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会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