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小哥。”陆仁乙来到医馆。

“今日怎么来了？”思君正在抓药，听到有人唤他。

陆仁乙向前走到百子柜边，“是这样的，柔美身体抱恙，我想着给她抓点伤寒药回去。”

思君解释道：“柔美姑娘患伤寒了？这个伤寒也有区分，得望闻问切才可以诊断出方子。”

陆仁乙无奈摇摇头，“她不愿意出来镇上，倔得很，那张小嘴比铁锹还硬，烫得不行还说着我没事真没事，我都听腻了。”

思君挠挠头，“哈，这姑娘帮着柳大爷看病倒是积极，落到自己身上怎么还畏疾忌医呢，这样吧，你说说她现在有什么不适？”

“今日柳大婶进去说要把她送到医馆来，才把她喊醒，早前喊她一直没能答应，额头发烫，但是手是冰凉的。”陆仁乙回想今日握她的手。

“如果是这样，大概是外感风寒，不能将阳气宣发到四肢，所以出现手发凉发冰的情况。”思君想了想，“没有望闻问切，师傅不会开方的，我现在也不能独立随意开方，这样，我你回去用生姜熬水给她泡脚，如果过了今日还是热不能退，你便想法子把她带过来吧。”

“多谢思君小哥提点，我这就回去给她弄。”

陆仁乙回到柳明村已是晌午，柳大婶正在给陈柔美喂粥。

“大侄子回来了，怎么两手空空，没能抓到药吗？”柳大婶转过身看到陆仁乙并没拿着药包。

“是，医馆那边说了不能随意用药，要对症下药，只让我回来给她用生姜水泡水，我这就去弄。”陆仁乙看着陈柔美，温柔地说道：“你现何感受？”

“我感觉我都快好了，你看！”陈柔美坐得笔直笔直，陆仁乙伸手摸她的额头，好像更烫了。

“今晚我来照顾大侄女吧，让小如到她爷爷奶奶屋头先睡一夜。”柳大婶把勺子递到陈柔美嘴边，陈柔美为了展示自己现在快要好，拿过碗，自己咕咚咕咚全部喝了下去后，马上躺下又睡了过去。

“今晚让我来照料她吧。”陆仁乙拿过陈柔美放下的碗。

“也对，夫妻嘛，都是互相照应的，那今晚你便看着点，可能会发汗，要及时给她擦擦后背。”柳大婶挥挥手，让他先去忙。

陆仁乙来到灶屋，看着大铁锅，上次能做面，这次就能煮姜水，鼓起劲，到粮屋拿了几块姜，学着陈柔美切姜，虽切得一块大一块小，也还能看得过去。

用火折子配着稻草把灶点起来，往大铁锅加入水和姜，煮沸后盖着木盖焖，待稍微放凉了些，再用大盆盛出来，捧到陈柔美的屋里头。

柳大婶见陆仁乙回来，便离开屋去做晚膳，陆仁乙今日一直没有吃食，也忘了肚子饿的事情，一心只想陈柔美尽早好起来。

“柔美？”陆仁乙在她炕边轻轻喊道。

没有回应，只能把她的头和脚换了一个朝向，脚朝着炕边，从膝盖开始垂下炕边。

陆仁乙用手摸过，稍稍烫手，用小板凳垫着木盆，把陈柔美的脚浸泡入姜水。

“嗯？好烫……”陈柔美摇了摇头，想把脚从盆中提起。

“别动，要发汗才会好。”陆仁乙捉着陈柔美的脚，不让她提起来。

“……”陈柔美见挣扎无效，也就作罢。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陆仁乙见姜水开始转凉，便用布把陈柔美的脚擦干，挪回到炕上，盖好棉被，出去把水倒了，想着到灶屋再取一盆。

“大侄子，可不能急，泡完一次，得歇一歇，三更再泡吧，到时候再稍稍加热。”柳大婶已经做好了晚上要吃的包子，正一个个放入蒸笼。

“好，以前未曾照顾过，多谢柳大婶提醒。”陆仁乙把木盆放到一边，又回到屋里头去。

陈柔美的鬓间冒出了汗珠，陆仁乙拿来巾帕为她擦拭，又看到她的颈脖处的素衣已经被汗浸湿。

“柔美，素衣汗湿了，我帮你擦擦可否？”陆仁乙问了和没问一般，陈柔美睡得脸涨红，根本不睁开眼睛。

陆仁乙解开扣子，把巾帕伸入颈脖处，一大片浸湿已经不能只是擦拭，素衣湿了在发凉。

“柔美，得换衣裳才可，醒醒。”陆仁乙摇了摇她的肩膀。

“好困，我好困。”陈柔美呢喃着。

陆仁乙看着她，脸微微发烫，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只是换衣，绝无二心，从木匣中找到她的素衣，解开她身上的纽扣，一件墨绿色的肚兜径直出现在陆仁乙的眼前。

陆仁乙的脸变得更烫了，半闭着眼睛，拿着陈柔美的手褪去衣袖，肚兜的绑带在肋骨处异常单薄，像是随时会崩断一般。

陆仁乙把素衣先帮她穿上一只衣袖，又用被子盖着她的身躯，脱下鞋，翻到炕上去，去褪另一只衣袖。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陆仁乙慌张地念叨着，捉住陈柔美的另一只手，想要褪去衣袖，无奈盖上棉被后，衣袖一下子像是被石头压着，只能稍微用力扯出，现在褪下来的素衣，压在了陈柔美的背下。

陆仁乙伸手进去棉被，想要抬起她的身子，抽出素衣，手像是被冰冻住一般。

因为，陈柔美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一脸惊慌地看着他。

“啊！”陈柔美搂紧了胸前的棉被，陆仁乙的手还没来得及抽出来，被她一搂，直接贴紧。

“啊！”陈柔美又大喊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柳大婶在屋外大喊，陆仁乙只能用另一只手捂着陈柔美的唇，摇了摇头，大声回应道：“没事，没事。”

两人之间的距离，难以言喻，陆仁乙松开手，盯着陈柔美的双眸，认真地说道：“你听我说，你发汗了，我只是帮你换衣，绝无非份之心。”

陈柔美现在甚是清醒，也看着陆仁乙的双眸，“好，……我，我知道了。”

“那现在，你慢慢地，松开你的手，我把我的手抽回出来。”陆仁乙咽了一口唾沫，红粉霏霏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