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高楼上共舞。

德丽莎的舞步很青涩，很难不看出来她正在努力学习。

“我是跟姐姐一起逃出来的，但我又从她的身边逃走了。”

夜枭并未回声，任由她继续诉说：

“她的温柔令我依赖，却又令我忐忑不安，不知怎么办才好。”

“她并不需要我，但又对我很好，或许像爷爷一样，用准确的方式表达出他需要我，才更加令我安心。”

“但她却像理所当然一样，不求回报的对我那么温柔。”

“她真的需要我吗？”

她渴求着答案，语气却又像是自问自答。

“安心却又不安，不安却又暖心。”

“仿佛自己的情感不属于自己一样，一直都无法脚踏实地。”

德丽莎语调微微上扬，似乎在恐惧什么。

她的诉说如同脚下青涩的舞步一样，笨拙又蕴含真情实感。

夜枭牵着她的手用力了几分，尽力让少女感觉到他的存在。

“我终究只是爷爷为姐姐的复生所制造的人偶。”

“但是…人偶也会有这种情绪吗？”

女孩求知的目光投向夜枭，切实的在向他寻求答案。

“会吗？告诉我，我已经完全弄不明白了。”

同时，她牵着夜枭的纤手下意识用了些力。

她仰起脸，露出像是求救的表情。

令人怜悯。

“你真正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夜枭微微叹气，“脑海中的烦恼与你此刻的挣扎都是你活着的证明。”

“人偶没有自我意识，不会厌恶，也不会想逃出牢笼。”

“当你选择跟姐姐逃出来的一刻，你就已经是‘人’了。”

夜枭回答了她的问题，旋即转移话题。

“不如你晚一天走，明晚我正好有时间，陪你在这座城市逛逛如何？”

“至于失控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我可是很强的。”

德丽莎犹豫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明晚，还是这里，不见不散。”

————

德尔塔顺利完成了夜枭的任务，在姬子探查的途中扮吸血鬼打晕了她。

当她醒来，发现已经是清晨。

“醒了？”

夜枭叼着牙刷推开卫生间门，嘴唇四周还有残留的泡沫。

“唔…到底怎么回事，我只看到一闪而过的光影就…脑袋好疼。”

夜枭手机扔给她，“刚才有一个自称卡莲的女人给你打电话，说是什么‘白色幽灵’，见面地点就在附近那家吼姆餐厅。”

似乎怕姬子以为这位‘长官’不着调，他还特意补了一句：“我定的。”

“嗯，我现在就去。”

姬子换上鞋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被叫住。

是刚洗完脸的德尔塔，头发上还有些许水珠没干。

她扔给姬子两个包子，“吃完再去，到那里你肯定吃不上什么。”

姬子接过包子。

“谢谢。”

或许是出于愧疚，姬子道谢的瞬间她往后缩了缩身子。

“不用谢不用谢，毕竟我也在你这儿住了一晚上……”

姬子此刻已经走出大门，并未听到德尔塔的说话声。

夜枭打了个哈欠，回到里屋。

“德尔塔，你看好家，我再睡一觉。”

“……你这人。”

德尔塔磨了磨牙，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时间逐渐过去。

直到夜晚。

12:00

夜枭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