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人,给我砸开!”
还未等二人穿回外衫,外头就传来了命令,一瞬间的功夫,那门就被砸的散落在地。
戚玉忙是捡来了一件外衫套到艾楼的身上,同时背对着众人挡在艾楼的身前,微微侧目。
她看见来人腰间均有佩刀,且为首之人面色不善。
“此二人行事不轨,先给我抓起来。”戚玉还未开口,那人就已经出言命令道。
“我乃丞相府长女,敢问大人发生了何事?”戚玉问道。
“我管你是谁家的长女,昨儿个陛下和诸王均在宴席上中毒,如今还未曾解开,我看你们二人嫌疑重大,都给我带走!”
此人不由分说就命人将二人绑了个严严实实,最终带到了君后的面前,并迫使二人跪下。
大殿上众臣皆立,唯戚玉艾楼二人跪于殿中央,十分瞩目。
“昨日你们二人去了何处,为何迟迟未归?”君后位于大殿主位,端庄雍容,审问起来不带丝毫情感。
“昨日我的衣裳被宫人打湿,陛下便让我去更衣了,随后吹了一会儿夜风,许是太久没有归席,夫郎便来寻我了,一整夜,我都同我的夫郎待在一起。”
戚玉省略了一些有关于五皇子和阮安歌的细节,在说到一整夜之时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同时声线暧昧了几分,令人听着就浮想联翩。
众人这才注意到戚玉裸露在外的脖颈上印有红梅,只要是成了亲的,均能看出这样的痕迹代表着什么。
君后本是严肃的面庞顿时有些不自然,接下来又问了些许问题,暂无发现疑点之后,就要准备将人放了。
可他还未曾开口,安昭就上前一步躬身道:“我还有一问,不知姐姐在哪儿吹的夜风,可有人证?”
戚玉哪记得什么人证?
她昨晚的记忆就停留在更衣间中饮酒的片段,可若是没有人证,这安昭怕是能把她冤枉死。
故此,她瞎诌道:“在更衣室的外头的小亭中,曾见到过五皇子。”
可待君后召来霓景澄,他却说自己从未见过她。
戚玉挑眉,随后幽幽道:“也不知是谁一脸妖媚的想要扑到我的怀中,还说自个儿特地为我沐浴更衣,用了上好的香料想要引诱我。”
戚玉将地点改为小亭本就是为他清白着想,可他竟毫不留情,她自当不用给他留脸面,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添油加醋一股脑说了。
顿时,众人看向霓景澄的视线都变了味道,他本就生的瑰丽,平时穿衣也是恨不得让全天下的女人都拜倒在他裙下,可偏生性子跋扈,一般人还真不敢往前凑。
一时间,戚玉口中的画面对应上霓景澄的模样美则美矣,却无端叫她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胡说,本殿下堂堂皇子身份,你虽为丞相之女却是庶出,哪里配得上本殿下?”
“我记得殿下昨日身穿的衣裳是浅绿色的,身上还泛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倘若我猜的没错,那香应该是一种媚药。”
距离戚玉醒来已经过了一个时辰那么久了,方才她在路上时就觉得蹊跷,只是一直在思考蹊跷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直到她想起了那股怪异的香味,她曾是世女身份,家中父君就极为爱香,大多香料她都曾闻到过,唯独这种完全不同。
“想来殿下之后归席,是换了一身衣裳吧?”
戚玉此言落下,连带着君后看向霓景澄的脸色都变了,他身为皇子,自然是更加令人注目的,故此,有不少人都发现他归席之后换了衣裳。
霓景澄感受到周围的视线,顿时脸色刷白,可他依旧嘴硬的说道:“那是因为本殿下的衣裳弄脏了,所以才换了一身。”
“那殿下的衣裳脏的真是巧合。”
不能任由事情继续发酵,君后斥道:“够了,给安小姐和艾公子松绑。”
如今大臣及其家眷均立于殿中,倘若二人继续争执下去,这皇家的脸面,可真是叫霓景澄给丢尽了。
这般想着,君后看向霓景澄的目光都蕴含了责怪之意。
不仅如此,周遭还有对于霓景澄议论,不过碍于身处大殿,也不敢说出太难听的话语,多半话中有斥责他不知廉耻之意。
接下来一整天,尽管宫中戒严,禁军到处搜寻,也依旧一无所获。
无法,昨夜里已经是叫众臣及其家眷不得安歇了,今儿只能暂时在宫中安排了厢房,令她们暂住宫中。
在众人离开大殿时,戚玉刻意来到了霓景澄的身侧,用极轻的声音说道:“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如何?”
随即轻笑一声,拉着艾楼的手腕大步离开,唯有艾楼回首看到霓景澄气的脸色铁青。
时间来到晚上,戚玉悄悄跃上了房顶,直至来到一处大殿上方,才悄悄掀开了遮挡的瓦片。
此处是卧凤殿,同样是霓如天的寝宫。
她向下看去,由于床榻之上有帷帐遮挡的缘故,她并未看到霓如天本人,反倒是床榻前坐着一个女子,应当是宫中的御医。
而在御医身后则站立了几个衣着华贵的男子,个个拧着手中的绣帕,脸上尽是焦色。
“怎么了?还是没有好转吗?”男子出声道。
御医无奈的摇头,眉头紧皱,继而说道:“看来还得试试别的方子,这毒实在太罕见了些,从未见书中有所记载。”
“这可怎么办啊!”
那男子闻声嘤嘤的哭出了声,手捏着绣帕不停的擦着泪水。
其余男子见状也是不敢示弱,一时间,大殿之内热闹非凡。
戚玉默默的将那瓦片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她准备再去看看诸王的住处,或许会有所发现。
戚玉今天白日里头就向宫人打探过了,诸王的住处就在卧凤殿的不远处,无需多久,她就来到了其中一间屋顶并掀开了瓦片。
低头看去,里头相比较卧凤殿来说,可不是一般的清净,殿内一个人都没有,唯有殿外站着两位宫人守门。
可此处不是戚玉想要找的,她继续换了屋顶,直至找到了玥王身处的寝殿,这才从高处一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