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蛰没说不可以，余今的手就毫无阻拦地上去了。

她喟叹一声，手感真好。

麦蛰在她的抚摸中努力保持着清醒思考，随后他看着余今的手探进了他的衣摆，“我知道了。”

余今疑惑地“嗯”了一声：“你知道什么了？”

麦蛰抽出她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又重新按在了他的心口上：“就是，刚才，这儿，又高兴又难过。”

余今边感受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她的掌心，道：“怎么说？”

麦蛰说：“高兴，是因为你对我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你对我温柔，很有耐心，你很喜欢我；可是你对别人很冷漠，一点情面都不讲。”

余今意外的挑了挑眉，没有想到他会想到这一层，轻笑了一声，见他不说了，反而去问：“刚刚说了高兴，那为什么会同时感到难过？”

麦蛰不觉歪了一下头，弧度不大，只是几撮头发往旁边坠了坠，偏了偏，不让人察觉这个可爱的动作刚刚忽然出现来了。

“难过，说出来你不生气好不好？”

麦蛰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提出要求。

余今的指腹揉开他蹙起的眉头：“纠结什么啊你在？”

“怕你生气，”麦蛰说的理所应当，然而很容易就能让人看出来这不是他的全部真心话，在余今的眼神威逼下，麦蛰败下阵来，他垂下眼睫，这才慢慢开口，“能不能嘛？”

看出麦蛰已经尽量的在撒娇，余今点头，不舍得再逗他，要不然真要急得哭了。

“好，我不生气，我保证，你说。”

“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么？”

余今为他这句话吃了一惊。

想笑又不敢笑，因为麦蛰现在真是要哭不哭的了，她哪里还舍得一句话不解释。

余今掰过他逐渐偏到一边的脑袋，干燥柔软的脸忽然有些湿润，余今把他又拉近了些。

“怎么就哭了？”

麦蛰略有挣扎，不想让她看见他这个样子，可是余今下了死手不肯松开，她就是吃定了麦蛰不敢对她太用力才这样肆无忌惮。

“没哭。”

是啊，一滴成型的眼泪都没有流下来，全部都在眼角被阻拦了，怎么能算哭呢？

余今没有和他纠结这个问题，和他好好解释才是正道。

“没有不想和别人说我们的关系，”余今见他僵直的背终于有所松动，她用了些巧劲，又把他的脑袋往回掰了些，“我说真的。”

麦蛰没有回应，但他的行为让余今知道他已经信了五分。

“平时我和你进出，有没有特意避嫌？”余今目光如炬，直直的看他，“没有吧？”

的确没有，余今大大方方的把他放在了他的办公室里，也有不少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余今的确没有特意瞒着。

麦蛰意识到，是因为刚才那个突然打断他们的人，迅速放开他的手的余今，变得公事公办的余今，他心里生了闷气。

他不满意她的迅速退开。

那样的动作好像意味着不太美好的讯号。

从前的记忆告诉他那是抛弃和耻辱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