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星听见修这么说,立刻在一边戏谑道,“你不是陆沧夜的好兄弟嘛,那你帮着陆沧夜哄哄她女人也没关系啦。”
修反而是安静下来,看着夏恩星的脸,忽然间说了一句,“夏恩星,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夏恩星说,“干嘛?”
“陆沧夜不爱你,要和你离婚,你好像一点不难受。”
修直白地提问,“你当初那么爱他,不应该……很难受才对吗?”
“可能我过去是很难受。”
夏恩星却也回答得坦然,“我当时经历了自我怀疑,以为自己是不是不够美,不够聪明,亦或者是,不够贤惠……但事实上,我才知道,他爱不爱我,跟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完全没有关系。他心里给夏如柳永远留着位置,在他那里,夏如柳永远有肆无忌惮的资本,我甚至知道哪怕夏如柳陷害过我,只要她回去低头认错,在陆沧夜那里掉几滴眼泪,陆沧夜便立刻会既往不咎。”
说这些的时候,心脏深处有细密的痛意卷了过去,就好像是,她把这些话坦然诚实说出来,等于又把过去的自己,杀死了一遍。
到底有多绝望才会到了要杀死过去那个自己的地步呢?
一定是……痛彻心扉吧。
听见夏恩星这么说,修更是好奇,“对呀,夏如柳每次都这样来对待你的话,你难道不难受吗?偏偏是她这样的人夺去了陆沧夜全部的信任。”
“有什么好伤心的,都伤心过了。”夏恩星歪歪头,反问她,“女人的一生都在纠结自己有没有被爱或者自己够不够漂亮的话,不觉得太无聊了吗?”
好像女性一辈子只会做这两件事情似的。
我美不美。
你爱不爱我。
这两个问题,无聊至极。
事实上女人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结婚也好离婚也好,不过是人生里的一环,她能养大孩子,也能养好自己那个残缺不堪的灵魂。
听见夏恩星说这个,修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像他们也习惯性把女人看作这种——一辈子在追求这两件事情的人。
或者说,这两件事情升级一下,会变成——
我不够美丽的话,我当一个全职主妇,会不会更美丽贤惠?
你不够爱我的话,我给你生个儿子,你会不会更爱我一点?
“荒唐!”修还在想事儿呢,对面夏恩星却拍着茶几朗声说了一句荒唐,如清风拂过,偏偏将他心魄震得狠狠一惊!
荒唐!
而后她笑,“别小看女人的能耐了,没错我确实爱过陆沧夜,我不会否认也不会逃避,因为那就是我堂堂正正付出过的爱,但是我现在不爱他了,用尽一切代价,我把他彻底忘了。”
坦白承认自己的过去,面对那个曾经面目不堪甚至是丑陋的自己,才是迈出觉醒的第一步。
你连过去那个爱而不得的自己都厌弃,都责备的话,谈何新生?
夏恩星敲敲桌子,用那双漂亮得出奇的眼睛对修说,“我很感谢修少爷在我落魄的时候抛出橄榄枝来,但我也绝对不会因为你主动联系我就放低姿态,我的能力配得起这些高薪。
如果你只是觉得我这个女人很有意思所以来挑逗一下我,那么首先恭喜你很有眼光,我确实很不错,相当不错,我的儿子更是优秀出挑——但是同时很遗憾,我不会因为你这些挑逗而受宠若惊,我一点兴趣没有。
我更想搞钱,你真的想我来的话,不如来展示展示诚心,给我准备了什么条件?嗯?前夫哥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