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一众罗家人纷纷倒吸口凉气,罗夫人扶着老太太,心里犹疑不定。
两位都是皇室公主,哪一个在罗府出事她们都脱不了干系,偏俩人还是水火不容的样子。
见着来人,政子嘉暗松了口气,然而她却忘了面前之人行事素来不按常理。
政祉安抬剑用拇指刮着剑刃,好似下一刻长剑便会飞出落到自己身上。
“罗夫人,本宫与皇姐的私事你们也想参与下?”
若是后宅里的阴私或是别的人,罗夫人还有把握劝一劝,偏面前这位也不避人就当着众人面真刀真枪干,说一句往她那儿媳身上砍一剑,如此狠辣地路数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她犹豫,政子嘉厉喝:“我要是死在这里,你们罗府就等着给本宫陪葬!”
政祉安幽幽道:“本宫保你们无虞。”长剑直直插入政子嘉肩胛处,疼痛声从她齿缝溢出。
‘疯子’罗夫人脑子突然冒出这个词,心头一颤,这姐妹二人都是疯子,当初她就反对儿子取政子嘉,要不是
罗夫人犹豫不决,后面的人更是不敢动,就怕那把剑落到自己身上。
就在政祉安手中长剑又要落下时,地上的嬷嬷使出全力爬起身挡在政子嘉面前。
“倒是忠仆。”政祉安饶有兴趣打量,越看越觉得眼熟,“本宫瞧你眼熟,以前哪个宫的?”
从未在政子嘉身边看到过这人,举止装扮又是宫里嬷嬷做派,也不像不得主子宠的模样。
正当政祉安疑惑至极,凌飞上前附耳低声解释:“曾经丽妃身边的掌事翠容。”
他见到此人时也有些意外,按理说当年丽妃的人都被秘密处死,没道理她身边陪嫁的侍女还活着。
翠容一片忠心护主模样,没有回政祉安的话,心却沉入谷底,后背已被冷汗打湿。
政祉安眸光微动,凌飞将人扣到一旁。
“政祉安有本事,你今日就杀了我。”政子嘉靠着背后梁柱支撑,擦去嘴角血迹。
政祉安笑得邪肆:“你在求我吗?”
“嘶~”
几处伤口不致命几处的疼痛却疼得政子嘉再也没力气说话,对即将落下的下一剑心生怯意,好比钝刀子割肉,让人在无尽地未知里恐慌,惊惧被无限放大。
不如一刀来得痛快。
“乐安住手!”
听到后方抑制不住的急切熟悉地声音,一直不敢走也不敢劝的罗夫人终于松了口气,她是真怕政祉安把政子嘉给弄死。
政祉安将长剑上的滴血借由政子嘉的衣袍擦拭干净,随手扔回凌飞手中剑鞘中。
“再来晚点,你就可以替她收尸了。”政祉安在怀里摸索出一个白瓷瓶。
政子博眼眸睁大,顾不得仪态,身子向前飞冲而去,高喊:“住手!”
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政祉安将蛊虫倒进政子嘉口中,捏住下颚迫使她吞入腹中。
做完这一切,又在身上摸索没找到想找的东西,朝夏蝉摊手。
夏蝉两眼一抹黑,主子要啥?
凌飞默默吐出两个字:“帕子。”
“没有。”夏蝉木讷摇头,她一般不带那玩意儿。
政子博扶住已经没了精气神向下瘫软的政子嘉,政子嘉想吐出吃进去的东西,奈何她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她感觉到体内开始酥痒,伴随着针刺般细微地疼痛。
见政子博打算用内力替她逼出来,政祉安嫌弃地甩了甩沾有血迹的手掌。
“你要想亲自送她上路,就用内力逼出蛊虫。”
政子博眉头紧拧,压着火气,一字一句咬得极重:“政祉安她也是你皇姐!”
不愧是亲姐弟,连讲的破理由都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