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老妪走到魏王妃身边,附耳在魏王妃耳边嘀咕了一阵,魏王妃点了点头。
“那好吧!”魏王妃四下看了一下,确实整个天香楼除了几个杂役,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
说完转身在一群人的陪同下离开了天香楼。
“恭送魏王妃”林廷毕恭毕敬的喊到。
铃兰看到魏王妃走了,也关上了窗户
顺国皇宫垂拱殿
贾萌没有回自己的府上,而是半路被宋恒叫到了垂拱殿。最近一段宋恒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前线的接连失败把他弄的焦头烂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不过唯一让他欣慰的是西路军的大捷,到底是自己亲信给自己长脸啊,以至于自己不会在反对北伐的群臣面前颜面扫地。因此他听说贾萌到了帝都,不管贾萌老头抗不抗的住,直接半路就把贾萌老头给叫到宫里了。
“老奴贾萌叩见陛下!”贾萌老头进门就跪。
“阿翁!这里没有其他人!就不要行如此大礼了!”宋恒看到贾萌连忙从龙案后面起身去扶贾萌。贾萌老头在宋恒的搀扶下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安德顺!给老太师拿把椅子来”宋恒吩咐道。
“是”大太监安福顺指挥着旁边的小太监给贾萌搬了一把椅子。
“老奴谢陛下!”贾萌谢完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阿翁一路鞍马劳顿!朕本不应该这么着急召见啊翁,但是此时此刻朕实在是没有一个知心的人商量,因此只能匆忙把啊翁叫来了!”
“谢陛下体谅!老奴是陛下之臣!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职责,陛下有难处老奴岂能置之不理?”
“还是阿翁一如既往的爱护朕啊!不像其他朝臣巴不得看朕的笑话!”宋恒气愤地说道。
“陛下严重了!朝中众臣还是很忠心陛下的!只是个人私欲太重而已!”贾萌劝慰道。
“哎!阿翁说的一针见血啊!东路军行营都部署王再道瞻前顾后,竟然无力镇压下属,被下面一群老将怂恿冒失前进,被人断了粮道,后面败退之时他竟然无力指挥下属断后,让我顺国损兵折将,更可气的是被围困时竟然抛下三军将士独自突围逃跑,朕恨不得诛其九族!”宋恒恨的咬牙切齿的说道。
“陛下!王再道固然有错!但是下面一群老将争功夺利,内部不合,不听调遣,也是此次兵败的原因!然法不责众!如果要追究恐怕一大半的朝臣都没了!”贾萌意味深长的说道。
“可是阿翁如果不惩处以后如何服众!”宋恒也知道要是杀,朝里的大臣的死一大半,而且自己是北伐主谋,自己在里面也没少出主意,并且西路军差点出事也和自己也脱不了关系,虽然是屈阳做的,但是是自己交待的,只不过屈阳太蠢太笨听个话都听不明白。东路军也是自己让抄送战报才引起的,一群老将受刺激怂恿着王再道冒进出的问题,如果追查起来自己都的牵连进去。
“陛下!这次牵连太大太多,杀是杀不得,但是惩处还是要有的!特别是对这次表现突出的应该重奖!让一帮老将知耻而后勇!我们刚经历失败!赤金那边以老奴推断他们肯定会趁机南进,我们还需要这帮老将抵御赤金,杀完了,我顺国就危矣!”
“阿翁说的也是!那就按阿翁的意思办吧!”宋恒无奈的说道。
随后宋恒又问道“阿翁朕有一事始终有困惑,顺国朝堂众臣自始为何多是重利私心之辈,忠良死节之臣凤毛麟角,到底是何缘故?”
贾萌听宋恒说完起身跪倒在地郑重的说道“陛下如果想听就先免了臣死罪!有些话说了!臣说了就是死罪!”
宋恒听贾萌说完,示意安德顺让所有人全部站到了垂拱殿外面。
“阿翁现在就我们二人,这里没有皇帝没有君臣,你是长者!我是晚辈!出的你口,入的我耳。”
贾萌起身想了想说道“华胥国并无失德,顺国太祖以托孤之臣获朝政大权,利用华胥国孤儿寡母无力掌控朝堂谋的天下,为华胥国谋不平者甚多,视顺国为贼者不计其数,众臣对君无敬畏之心!对社稷无报国之志,心不朝堂而在江湖,谋私利而不顾大义;自太祖立国以来君防臣甚于防外敌,朝臣人人自危,以自保苟活而奔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此顺国之顽疾矣。”
贾萌说的都是事实!宋恒也不傻!他知道!但是知道有什么用,先天顽疾!
宋恒听贾萌说完揉着额头问道“阿翁可有良方?”
贾萌又想了想说道“如果想改变只有把华胥国从人们的记忆中抹去!才能收天下人之心,而病根就是华胥国余孽西梁女国,西梁好比内疾,赤金好比外邪,外邪只伤发肤,内疾要命!西梁不除,顺国难安!”
“阿翁觉得接下来我们应当如何做!”宋恒抿着嘴问道。
“放弃北岭山以南国土,同赤金议和!全力对付西梁,并彻底除之,方可改变国运,不然将自崩矣。”
“赤金会同意议和吗?”宋恒手有点抖。
“只要有足够大的利益!赤金会同意议和的。”
“阿翁!历史会怎么写我们?”宋恒嘴也有点发颤了。
“我们向赤金割地上贡议和,铲除西梁保留顺国社稷,我们成为民族败类;西梁击败我们毁我宗庙,我们彻底成为乱臣贼子;如果顺国有实力,灭了西梁之后再灭了赤金,顺国就是华胥正统,历史也会改写,这是最好的选择!”
宋恒紧握着拳头说道“看来不管怎样都要灭掉西梁。”
“是的!”贾萌肯定道。
贾萌出了刚出了垂拱殿。就听见有人喊自己“阿翁!阿翁!”贾萌扭头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喊自己的正是彭钦。
以前在王府贾萌是管家,彭钦是宋恒的伴读书童,在贾萌的印象里彭钦是一个比较机灵、勤快、会逢迎人讨主子喜欢的下人。至于治国才能什么的可以说一窍不通。
“彭钦!什么事?”贾萌停住身形疑惑的说道。
“啊翁!陛下现在怎么样!这几天陛下动不动就发火!”彭钦小心的问道。如果说所有朝臣里面彭钦最怕谁,就是贾萌,可以说血脉压制,从王府开始就是。
“陛下没事了!你还有其他什么事吗?”贾萌问道。
“我是提前给阿翁贺喜呢!阿翁这次在西边可是力挽狂澜啊!接下来陛下必定是重赏!”彭钦笑眯眯地逢迎道。
“你是为了屈阳的事吧?”贾萌眯着眼捏着胡子说道。
“呵!…呵呵!啥事都瞒不过阿翁!”彭钦尴尬的笑着说。
“我不怀疑你对陛下的忠心,但是你的分清情况,屈阳是你指示的吧?如果不是老夫及时赶到你们差点酿成大错。”贾萌教训着彭钦。
“是!是!是!阿翁教训的是!”彭钦赶紧应道。
“华胥余孽要防,而不是以牺牲顺国利益为前提下的,并且还要利用他们为顺国出力,杀了他们并不能解决问题还会引起其他华胥遗臣的反抗,屈阳死不了,也牵扯不到你,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贾萌说道。
“彭钦谢谢阿翁再生之恩!”说着就跪了下来。
“起来!我也明白没有陛下授意,你也没有胆子去做这事!”贾萌意味深长的说道。
彭钦起身擦着眼泪说道“还是阿翁您老人家理解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不易!这大顺朝廷要是没了您那就得塌了!”
“好了!好了!别奉承我了!还有你和赤金的交往要以顺国利益为重,如果做出什么危害顺国的事…”贾萌微笑着说道。
“阿翁!放心都是些茶叶粮食布匹!”彭鑫擦着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