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大庆殿
雨!终于停了!但是天还是阴沉沉的,一股悲凉的气氛笼罩在所有人的心上。
枢密院知院霍延主持朝会,手里拿着都水监递上来的水灾统计数据,粮食、房屋所有财产损失都被霍延忽略了,他只看了灾民数量:预估二十万。这是要西梁的命啊。
“胡大人你先把西梁目前的情况和众同僚说一下吧”
户部尚书胡进出列说道“是”
“我西梁国小民寡,轻徭薄赋。一年收入仅600万贯,上半年赋税收入350万贯,下半年赋税收完最多250万贯,惠州、秀州30万贯秋税已经没有了,下半年只有220万贯税收,朝廷支出50万贯,军队支出150万贯,西域战事军费支出最少30万贯这个上半年已经凑出来20万贯…”
霍延听的头大,拦住胡进的话说道“胡大人说重点,我们还缺多少”
胡进说道“20万灾民需要40万贯,喝稀的至少20万贯,带上支援顺国的一万兵马差30万贯。”
“不能再少了吗?”
“不能再少了”
群臣一听立刻下面就议论起来,乱哄哄的。
“都停了”霍延维持着朝会秩序。等众人停下。
霍延说道“诸位同僚说说吧,30万贯怎么解决。”
大殿死一般的安静。等了大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吭声。
“怎么不说话!都哑巴了?让你们发言了都不说了?”霍延发火了。
御史中丞殷济看了看左右无人说话,于是出列说道“霍知院,朝廷支出可以缩减官员俸禄可以先少发以后再补。”
霍延说道“嗯!这个可以,胡大人能节省出来多少?”
胡进停顿了一下说道“3万贯”
“这么少?”霍延吃惊的问道。
“我西梁本来官员俸禄就少,朝廷支出已经缩减多次。”
礼部和大理寺是清水衙门,一听又要缩减俸禄立马不干了。
“霍知院官员俸禄朝廷支出不能再缩减了,我等官员有的已经揭不开锅了,军队是朝廷支出大项,厢兵多且冗杂,厢兵应裁减缩减标准开支。”礼部侍郎奚哲说道。
“荒谬!军队是国家根本,怎可缩减;更不可降低生活标准,士兵吃不饱饭如何上阵杀敌。”兵部侍郎魏胜说道。
“上阵杀敌自有禁军,何时用过厢兵,并且地方军军备松懈,荒于操练,整日游荡,为祸乡里,早应该裁减。”鸿胪寺丞雷泽站出来附和礼部侍郎奚哲。
厢兵目前的状况朝堂都知道,鸿胪寺丞上来掐住了要害。
兵部郎中魏胜自知理屈说道“鸿胪寺丞说的不错,但是兵部目前正在整顿,而军队关系国家安稳,西梁群狼环伺,目前是绝对不能动,以我看朝廷勋官和散官不事劳作,整天坐享其成,才应该裁撤或者缩减俸禄。”
“笑话!我等勋爵是大风刮来的吗?我们是战场立功受勋,我等抛头颅洒热血,保国安民难道不应该拿俸禄吗?国家有难,百姓也应该有力出力,本来西梁一直是轻徭薄赋,今国家有难不应该只对准我等,适当增加赋税才是正理,况且渡过了难关,再调回来了即可。”轻车都尉李离说道。
“胡说八道,国家政令其是随意改动的,胡乱增加赋税闹起民变,谁担责任?你等功勋多大的水分不知道吗?还有脸站在这里说,勋贵一大部分曾都是禁军将领,禁军标准远超普通士兵,国家一半的收入被你们吃掉,如果你们有此本事,我西梁何至于沦落到到此地步,霍知院!理应削减禁军标准。”度之副使薛岚!说道。
霍延刚想发话!就听见下面侍卫亲军步军副指挥使孙彬说道“薛岚!休让我骂你!我禁军如何惹你了,你屡次截留禁军军费,别以为我不知道,本使早看你不顺眼了,但碍于同僚不与你计较,没想到你得寸进尺,你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怎么了,我西梁不养无能之人,尔等尸禄素食,喝我西梁血,吃我西梁肉,却不能保我西梁无忧,要尔等何用?”
孙彬说不过薛岚,气的火冒三丈。
“你个老王八蛋,念了几年书就欺负老夫!找打!”
孙彬说着上去就是一拳打在薛岚眼眶上,三衙众官僚一看殿前司竟然动手,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殿前司欺我三衙无人!给我上!”殿前司的人一看孙彬要被群殴,立刻上前支援,两波人打了起来。
每个衙门之间多多少少都有点过节,平时都忍着,就差一个导火索,而三衙和殿前司的火拼就是导火索。本来还是两波人打架,其他人拉架,但是拉架的人有人在里面泄私愤,最后演变成了混战。
“住手!都给我住手!”霍延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霍延的声音直接淹没在喊斗声中。
殿外的赢战听到殿内动静,带侍卫进来一看傻眼了,文武百官在混战,自己才几个人,只好连忙退回去叫人。
霍延在御阶上急得团团转束手无策。突然霍延看到了一旁的大瓷器花瓶,于是他直接抱起花瓶向下扔去“砰”大庆殿瞬间安静。
“都给我住手!”霍延红着双眼嘶吼道。这时候赢战也带着大队人马进了大殿,把所有官员分开控制住。
霍延看了看下面的一片狼藉,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直接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说道。
“散朝”
说完踉踉跄跄的往偏殿走去。
文武百官在宿卫的看管下顺次离开了大庆殿。
霍延踉踉跄跄的进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