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我不知该不该讲给你听？”少女紧盯着君月宸的眼睛。

“祖师愿讲，君某便听，祖师不愿，君某也不勉强。”君月宸温和一笑，不甚在意。

“罢了，这些事。”少女拨弄着双手，内心显然不平静，缓缓开口，“其实，我只能属半个人族。”

“蜃裔一脉，”君月宸已经不是第一次与蜃裔一脉打交道，显然早早便是猜到。

“不错，我是被遗弃的孩子。”少女眉心之间，有黑点浮现，随后又是消失散去，她有些意外，眼前这个男人宛如什么都瞒不住对方，“这黑点只有入圣之后方能隐去。”

她继续开口：“师尊将我抱回抚养，他老人家创立了凌云殿，然而当时整方大陆都是不平静，尤其是这边境地带，冲突是时有的事，人族对于蜃裔一脉并不待见，有次我遭人追杀，师尊为了保护我便是丢了性命。”

少女眼中竟是有清泪滴下：“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杀，我不得已进入了北立山那方禁地，多少次险些命丧于那，我得到了七色神莲，我甚至见到了蜃玥大帝昔日风采。”

“所以你还得到了蜃玥大帝的传承。”君月宸撑着下巴，慵懒说着。

“那倒未曾，”少女笑了，在幻梦眼的映衬下竟是妩媚不已，“我也未求过。”

“倒是偏离正题了，”少女轻笑，“我乃蜃裔一脉，不过司空琪倒非，她的幻梦眼你也见过。”

“嗯，”君月宸点了点头，他见过司空琪的幻梦眼，比起少女，前者虽然不甚精通，不过倒是更为妩媚。

“她是蜃族之人。”少女开口，斩钉截铁。

虽然君月宸早有预料，心中也是微惊，他早便听过蜃族，东方荒漠的霸主，不过倒从未见过。

“那她也是被遗弃的孩子？”君月宸倒真不懂了，蜃族之人怎会出现在凌云殿中？

“不是，”少女嫣然一笑，笑中有着凄落，“我曾听过一个传言，不知是真是假，蜃族每隔百年都会派出些许婴儿前往外族，自幼熟习内部，若非此次见到她那幻梦眼，我还真想不到。”

“有这事？”君月宸倒是未曾听说。

“嗯，”少女点头，望向君月宸的眼中头次有些祈求，“司空琪这丫头，我表面对她不甚在意，实是想她能多靠些自己，她以后的遭遇是悲惨的，那些被派出的婴儿长大后最终都会被蜃族收回，而他们的记忆，都会被蜃族所发掘，据为己有，而他们便与那行尸走肉无甚两样，再没自己的思想。”

“你想我怎么做？拯救她吗到时？”君月宸自然听出少女言中之意。

“我自是知晓蜃族乃东方霸主，想必你也不想与其为敌！”少女轻叹，“确实是勉强你了。”

君月宸望向少女的眸子：“祖师，你自身实力强大了，方才能护住她，才能护住整方凌云殿，外人之力终究有不靠谱的时候，你若真想守护住她们 ，最终要靠的还得是你自身。”

“自身，”少女依旧拨弄着双手，陷入了沉思，身后君月宸已是走向殿外。

“修行之道，注定没有终点，”少女祖师仰头望天，涩然一笑，这一刻，她宛若明悟了一切，修为虽不曾长进，心境却是出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君月宸，明日，我们便上山。”凌云殿深处，一道声波，笑着传向君月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