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上午，林舒安的弦都紧绷着，来不及想别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考试上。

但心里，总有一块石头，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笔试口语全部考完之后，也才下午三点。

他们住的酒店比较小，设施也很旧，住这里完全是为了考试。

考试结束后，韩成勋立刻换了一家位于市中心的酒店，去哪里都方便。

到新酒店后，林舒安紧绷着的神经忽然松下来，随之疲惫感席卷而来。

韩成勋看出她的疲倦，伸出胳膊，垫在她的后脑勺下，顺势把她搂进自己怀里，“睡会？”

林舒安困得连说话力气都没了，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很快眼皮开始打架，缓缓闭上眼睛。

他的意思是睡一个小时。

然而到晚上七点，林舒安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并且睡得越来越沉。

“啧，林舒安。”韩成勋捏住她的脸，来回揉搓：“你晚上还睡不睡了？”

林舒安“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慢慢睁开眼睛。

韩成勋把房间大灯关掉，以免她睡醒之后被灯光刺到眼睛，整个房间只有一盏昏黄光线的小台灯。

昏昧的灯影给韩成勋凌厉而立体的五官平添几分柔和。

林舒安揉着眼睛，“几点了？”

“晚上十一点了。”

“……”她瞳孔猛地放大：“真的假的？”她边说边自然地拿起放在一旁他的手机，一看上面时间——19点08分。

韩成勋把她拉起来，“你不是要给你那什么阿姨买礼物？”

林舒安清醒过后，想到了早晨，她提到薛静的生日时，韩成勋微变的表情。

这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他早已远嫁的妈妈和薛静的生日在同一天，都是平安夜。

反应过来后，她肠子都快悔青了。

当时压根没想那么多，谁知道她无意间嘴快，给他心里直直插了一把刀子。

“先不买了。”她犹犹豫豫道。

“干嘛？”

她试图想要掩盖过去：“没事，反正我一时半会也不回家，到时候再说吧。”

“林舒安，”他把她身体扳过来，“你是因为我？”

她垂着脑袋，不说话了，因为她根本不擅长撒谎。

韩成勋：“我跟你说过了，我和我妈已经很久很久没联系过了，不会因为和你阿姨生日撞到一起就触景生情，”他勾了一下她的鼻子：“你男朋友我，没那么矫情。”

他不顾她的反抗，给她穿上厚厚的衣服，才心满意足地拉她出门。

一场细雨短暂掠过，整座城市被层层乌云压盖。

古老的建筑屹立在清冷街道的两侧，书店、咖啡馆和其他精美的小店氤氲着暖黄色的光，与这墨蓝色的夜空有种相得益彰的般配，朦胧而孤寂。

林舒安特意给薛然买了一些当地最知名的一款walkers的黄油饼干。

又给薛静挑了些礼物，手工皂、围巾，还有一些精美的小摆件。

最后给高书云和林恒也挑了很多礼物。

高书云比起精美的小玩意儿，更喜欢实用的，她给妈妈买了一条围巾。

准备结账的时候，韩成勋却率先掏出了银行卡。

林舒安：？

“不用不用，我给阿姨买礼物，我掏钱。”

“少废话。”韩成勋不由她拒绝，直接把卡递给老板。

“……”

离开礼品店，他们找了一家当地餐厅吃晚餐。

坐下后，林舒安问：“这些礼物花了多少钱？”

“不知道。”

“看一下，我把钱给你。”

“林舒安，”他对这个话题有些许不耐：“你搞清楚，我不是给你花钱，给我未来的岳父岳母花钱，明白？”

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那我把给我阿姨买的礼物钱给你。”

韩成勋不由自主地恍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