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安在一阵眩晕中后悔了。
烈酒的味道弥漫着,酒精呛鼻却又无尽地麻痹着人的大脑。
眼前昏暗,没有一丝光亮。视线所及的空间被一片片的灯红酒绿占据,耳边充斥着欢呼,口哨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人和人之间仿佛没有距离,紧贴着,扭动着,挥舞着。
林舒安在人群中,猛然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她扭过头,不知道身后是谁,也没有顾及那么多,重重一把打掉了放在她臀部上的手。
恶心得直想吐。
“我想去休息会。”林舒安凑近崔曼说。
崔曼随着音乐晃动,尽情享受,正在兴奋头上,她回头,大声问:“什么?!我听不清!”
“我说!”她也提高嗓音,“我想去休息会!”
“好!”
崔曼拉着她到吧台,帮她点了一杯威士忌。
“怎么样,好玩吗?”
林舒安实在无法适应,又不想扫兴,硬着头皮说:“还行,就是有点吵。”
“习惯就好啦。”崔曼突然凑近她,“你看那边,”她下巴指了指两人斜前方,“戴白帽子那位,帅吗?”
一片混乱中,她顺着崔曼的目光看过去。
她又没戴眼镜,这个距离看过去,只能看到一顶白色鸭舌帽晃来晃去。
林舒安:“还行。”
“……”崔曼:“我给你表演一个,你一会敢不敢学?”
“啊?”
“等着。”
说罢,崔曼便离开吧台,走到白帽子旁边。
那位男生扭过来,林舒安微眯着眼,才能看清那是个外国人,高鼻梁,深眼窝,看着却像个小孩子。
崔曼故意凑近他,而白帽子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两人身体越贴越近,一起扭动着身体。
林舒安坐在原地,呆呆地看着。
忽然,崔曼抬起手,将酒杯放到白帽子双唇前,后者不禁撩拨,顺势喝了一口。紧接着,他的手便不自觉地扶上崔曼的腰,不知道说了什么,崔曼的脸上浮上一抹笑容,在这暧昧的灯光下,那抹笑容,显得比往常更迷人。
“……”
林舒安看得目瞪口呆。
她转动着手里的酒杯,端详着,与这里的世界格格不入。
酒的魔力真的这么大吗?
她只在林恒在场的时候,喝过一次啤酒,只有一小口,然后再也没有接触过酒精。
但她知道,酒本身危险却又迷人。
林舒安鬼使神差地抬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没尝出味道。
又仰起头,喝了一口。
“……”她面色倏然惊变。
好苦!好呛!难喝!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东西?
林舒安捂着嘴,忍着不吐。
但面色的变化仍是明显。
“喝这个吧?”
她睁开眼睛,抬头看到顾常宇冲她伸过来一杯新的酒。
“不想喝了,谢谢。”她不能回想那个味道,一想起来就想吐。
偏偏在这时候,她恰巧不巧,又看到不远处那熟悉的一幕。
一个黑人男在摸一个白人女的屁股。
林舒安突然想到刚才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的占她便宜,或许是不经意间碰到的,但仔细一看,人也没有多到一点空隙也没有的地步。
想想就更恶心了。
顾常宇也没有强求,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林舒安揉着太阳穴,这里实在是吵。
比她去过的所有地方都要吵。
她环视这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