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申不再搭理她,转身准备离开。
楚襄不由得微微拔高声音,“晚辈知先生的经历,理解先生对晚辈这种人天然的不信任。”
“可晚辈听过一句话,凡人之患,蔽于一曲而暗于大理。偏见一旦住进人心中,便是最顽固的存在,无论证据、常识、理性都无法拯救偏见。”
“晚辈所思所言的,并无半分虚假。如果先生执意认为晚辈是虚伪做作之辈,晚辈亦无可奈何。”
“先生若真不愿再来讲学,那晚辈不会勉强。告辞。”
楚襄三度行礼之后,率先离去。
她走得时候头都不回,看上去挺有风骨挺潇洒,可是回去见到霍浔,便愁眉苦脸地叹气。
“我遇见伏公了,伏公果然看我不顺眼,他说明天不来讲学了。”
“明明想着要好好供着学堂排面的!你说我现在回去道歉,还来得及吗?”
霍浔却是笃定地说:“不会的,伏公还会来的。”
“为何?”
“不为何,殿下若是不信,明日再去看看便是了。”
楚襄见霍浔成竹在胸的模样,忍不住道,“那若是伏公没来,我便罚你!”
“殿下要罚臣什么?”
“罚你想办法再把伏公请来。”
“好。”
霍浔应得果断,反而让楚襄没话说了。
她正想再找点茬,就瞧见一个孩子从霍浔院子里的偏房出来。
那孩子与她眼神对上,顿时露出一脸凶相。
可终究还是个孩子,楚襄才不怕他,好奇地看向霍浔。
霍浔神色严厉,唤道:“柴云,过来拜见殿下。”
柴、柴云?
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不等楚襄细想,名叫柴云的孩子已经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朝她行了个大礼。
霍浔接着道:“以后殿下便是你的主上,待她当比待我更为尊崇些,记住了吗?”
柴云抬眸看了眼面前的女子,仍显稚嫩的脸上流出一丝轻蔑和怨愤。
他耿直道:“我臣服于你,是因为你比我强。她呢?凭什么,就因为她生来尊贵吗?”
楚襄:“……”
先是伏公,又来一个柴云,这一天天的刺头怎么这么多?她招谁惹谁了?
霍浔眉心微拧,倒也没发怒,只是厉声道:“凭什么?到底凭什么你日后慢慢自会知道。现在,给殿下道歉,然后去找霍停。以后你就跟着霍停。”
柴云动了动嘴,似乎还不想屈服,可他看了看霍浔的神色,居然还是低下了头颅。
只是语气里充满了孩子气的倔强,“柴云见过殿下,日后奉殿下为主,必当忠心不二。”
他磕了个头,然后不等楚襄喊他起身,便自顾自地爬起来,一溜烟跑走了。
楚襄盯着小孩溜走的背影,奇怪道:“将军从哪里捡来的小破孩,脾气怪不好的。”
“殿下,请恕臣自作主张之罪。”
霍浔拱手道,“柴云是齐家的家奴,齐家暴动就是柴云一手策划领导的。臣擅自将他带在身边,是因为臣发现他天生神力,只是目前野性难驯,若得以好好教养,未来必是个将才。”
家奴、天生神力、柴云……
她知道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了!
在大燕历史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