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厢常一找到陈天霖后,他把事情的经过简单道了一遍,陈天霖蓦地起身,不禁火冒三丈起来,危及到小妹性命及名声,必须得要一个说法,当即带着常一去找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子谦有要事相求。”陈天霖火急火燎地禀告。
太子殿下未与太子妃一道去招待宾客,而是独自一人在书房内绘画,自得其乐,陈天霖心中甚是疑惑,这有些不合常理。
“子谦莫急,是何事?”太子殿下尹嘉佑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继续神闲气定地动着手中的狼毫画着画。
“小妹在东宫被人陷害,望太子殿下彻查此事,还小妹一个公道。”陈天霖恭恭敬敬地拱手请求道,他把在宴席上和常一说的内容串在一起,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始终没有抬起过头,只沉迷于创作。
“大概经过就是如此。”
太子殿下听完,唇角一勾,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大手一挥便完成了书案上的丹青,他抬起头望进陈天霖的眼里,脸上露出笑里藏刀的表情,竟让人脊背有些发凉起来:
“子谦,走,咱们该收鱼了。”
陈天霖见那书案上的丹青竟画的是“三公主”,顿时恍然大悟,十分配合地躬身道:
“微臣,遵命!”
三人到了东宫偏殿后,常一闭气而入,将那正在gou合的男女分了开来,一手一个被提了出来。
两人全身赤luo,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异味,常一怕污了两位主子的眼,便扯下殿内的帘子扔在了他们的身上。
“来人,泼醒了。”太子殿下皱了皱眉,用手捂了捂鼻,望向别处。
没过一会,便见几名太监拎了一筒筒的水就往他们身上泼去,两人被冰冷的井水刺激地清醒了过来,打起了哆嗦。
那男子瞧见面前站着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吓得魂飞魄散。
“求殿下饶命,我是被逼的。”
那蒙面男子是个怂包,一见事情败露便想着明哲保身要紧,而那宫女表情呆滞,深受打击,见自己没了清白也失去了求生的念头,连求饶地想头都没有了,只待坐在远处,没有任何言语。
“老实交待,否则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常一用剑一挑,那面具应声而下,露出了满脸恐怖的疤痕,看着像是被烫伤的,甚是吓人。
伤疤男见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吓得快尿裤子,哪见过如此阵仗,怕是不说实话了,这人直接了解了他,他只能哆嗦着坦言道:
“小人本是西市的打铁匠,前几日有一黑衣男子给了小人一大锭黄金,小人见钱眼开,拿了钱便按那人办事……是那男的送我进来干这档破事的,小人本是本本分分之人,求太子殿下开恩,小人……”
“闭嘴,问你什么答什么!”陈天霖厉声打断道,“说,那男子是何人,长什么样?”
“小人不知,那男子蒙了面,个挺高的,穿着一身黑衣。”伤疤男拢了拢身前的帘子,想了想,而后又补充道:“那男的脚上穿得好像是官靴,不似寻常老百姓们的草履。”
太子殿下和陈天霖两人相视一眼,这事恐怕不简单了,还扯到了不少人了。
“给你的那锭黄金还在吗?”陈天霖又问道。
“还在还在,在家中,小人认罪,请从轻发落吧。”伤疤男回答完后又开始磕头认错求饶了起来。
太子殿下见这男的多的估计也不知道了,便示意让陈天霖审问一下那个宫女。
“你是哪个宫的?”
“受何人指使?”
“为何要陷害永乐县主?”
……
陈天霖不管怎么问,那个宫女都一声不吭,唯有问到家中是否还有父母时,才见呆若木鸡的她微微抖了抖身子,略有些表情。
太子殿下见她是个脾气硬的,命人带她去慎刑司严刑拷问,而后又命人将伤疤男关押到黑牢之中,等候发落。
小宫女进入慎刑司后,犹如进入了地狱一般。里面的刑罚任意一种都是惨无人道的,它不会让你死,却能让你生不如死。
可没想到的是这小宫女打死也不招。她被竹棍打得皮开肉绽,还在伤口处散了盐,场面惨不忍睹,都晕过去好几回又被泼醒,差点没断了气,却又被人灌了参水吊着命。
直到陈天霖带来了她的父母,她才开口说话。
小宫女母亲是个盲人,父亲腿脚不方便,从小把她带大很不容易,万不得已才送她进了宫,想让她过个好日子,谁曾想落下这么个结果,她父亲后悔不已,抱头痛哭,只一声声哀求“大人,饶命,饶命!”。
小宫女再也绷不住,眼泪哗哗地流下,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奴婢什么都说,请放过奴婢的父母,请高抬贵手,奴婢什么都说……”
陈天霖见此感慨万分,没想到小宫女是个孝女,也是个可怜之人,只是被有心之人利用。
活在宫中,身不由己,又有几人能独善其身呢!
是夜,太子殿下带陈天霖面见圣上,常一先去魏国公府报了信,又回将军府复了命。
魏国公陈宗祥听闻,一刻不敢耽误,连夜进宫上书言情,为保独女声誉,为保长子前程,更是为了魏国公上上下下近百口人,只能陪着太子殿下他们豁出去了。
三人一进凌霄殿,却一直未见他们出来,这一待便是三日,而这三日里三人与皇上之间如何盘旋,如何对抗,而又经历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直到第四日清晨,京都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宫里传出圣旨惊呆了京都城内外的老百姓们。
昭武大将军府
那厢气氛严肃而又紧张,而这厢氛围——热火朝天,激情四射。
陈媛媛脸上灼热的红晕,足足一整夜都没有淡去,常燕恒一刻不敢离身,想尽办法使劲浑身解数安抚她,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