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庙没有多余的装饰，白墙上绘制了彩色壁画，正是刚才见到的那座城，那个元宵夜，也是这柄剑的由来。

看着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恍惚又回到了千年前。

冲天的火光、尖叫、嘶吼、笑声、哭声、兵器碰撞声……

沈秋想要触碰墙上的画，却在即将碰到的时候将手收了回来。

“原来真的有幸存者……你们后来……过的好么……”

自嘲一笑，沈秋低下头，攥紧拳头。

过了好一会儿，沈秋才重新抬头，却是没有再看壁画，而走到放置长剑的桌子前。

桌上放着一个剑架，上面架着那把长剑，前面还摆放着一个香炉，里面还有香灰，香炉旁边放着一袋红色的香，已经开封，一个打火机，看来末世前都还有人在上香。

伸手将剑拿起来，这把剑和沈秋目前所用的剑很相似，只是剑身暗淡无光，灰扑扑的，看起来就年代久远。

“等我做什么，何必呢？三座城，我一座也没救下来，杀了他们，却也没换回你们，并不值得你们一直记挂。”

沈秋叹了口气，轻抹剑身，似有一道流光滑过，剑身轻鸣，呜呜咽咽。

“你们没必要一直停留在这里，如果愿意，就请等一段时间，天地大变，如果此行顺利，我到时候再送你们转世，现在不能带着你们，如果我……”

“我要是不幸失败，这个世界会成为真正的炼狱，那个时候，你们就归于大地吧，至少，可以远离痛苦。”

沈秋手中光芒一闪，剑身便被一抹极淡的白光笼罩。

将剑放回原处，沈秋点燃三炷香插到香炉里。

冲着剑点点头，“谢谢你们还记得我，千年前，我没后悔，现在，我也不后悔。从始至终，我只对不起一个人，以后，我会偿还他。”

沈秋回身走出小庙，将门重新关上。

外面的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夕阳西斜，冰雪覆盖的建筑被染上一层暖色，一片岁月静好，美的不真实。

再次漫步在小城街道上，沈秋的看着周围的建筑，已经想不起来曾经的城池是怎样的，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温暖的气息，似乎还有一丝甜味，一如他曾品尝过的糖葫芦。

勾起嘴角笑了笑，沈秋眼里也带了丝暖意，“谢谢你们记了我千年……”

走出小城，看到前方站着的众人，沈秋轻挥了一下手，便慢慢走过去。

……

“主人，您去了一天，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就打算派两个人进去看看。”

墨染说道，虽然他们都不喜欢里面的气息，却也担心沈秋的情况，即便他现在已经恢复仙君的实力。

天道是非不分，又盯上了沈秋，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没事，见了见故人。”沈秋没有多说，他收起板房，走上房车，闭目休息，留众人面面相觑。

“主人好像有点累，以前战斗多了都不会这样，你们说主人在这个城里是不是发生了一场大战啊？”初云担忧道。

小火点头，“说不上来，这次主人感觉很疲劳，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青泉叹了口气，“别瞎想，主人说了是故人，不一定会战斗，可能是心累吧，他的故人可都是千年前的，能活到现在的有几个？”

墨染点点头，“可能这故人已经不在了，主人心下有所感慨，才显得疲惫，经历了末法年代，只会是实力强劲的人才能勉强存活下来。”

小风有些哀伤，“昔年故人不在，应该是很难过吧？”